只是一人有意为之,一人无心点破。
纳兰端起另一只泛着幽蓝地夜光杯,将杯中酒倒了小半在那只杯中,递给顾醒,“来,饮下,你会觉得好些。”此时手心中已是汗渍的顾醒,使劲在衣衫两侧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接过,凝望着杯中殷红,却不肯立刻饮下。
“你担心我在酒里下毒?”纳兰突然开口打趣道。本是凝重的有些冰冷的空气,在这一句出口后,显得有了几分调皮地生气。
顾醒闻言后,没再犹豫,便举杯仰头饮下。一阵冲脑的后劲随即至咽喉出用了上来,呛的顾醒连连咳嗽不停。纳兰见状则是一阵畅笑。许是没见过有人喝酒还会反冲,觉着好笑。
纳兰本欲继续劝酒,忽然一个冷漠地声音至门外响起,“楼主,不知孤星有未禀报,他还顺带捉回来了两个忆楚细作。”
说话之人正是墨野,他本是抱着楚南霜走了,为何这么快就出现在此处?而且他说话阴冷,对这明月楼主也没有半分客气。话语间并未一丝居功之意,反而将功劳全丢给了自己,想不明白。
顾醒双手捧着酒杯,低着头,不敢有半点逾越。而纳兰闻听门外之人言语,思量了半晌后,才幽幽地说道:“你总是要在关键时候扫我的兴吗?这种小事你全权处理即可,无需来报。”
门外之人闻言并没有推门而入的意思,而是冷哼了一声,随即翻身下楼而去。纳兰似有些恼怒,却发不出来,只是冷笑了几声,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顾醒捧着夜光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僵在了当场。纳兰已经对眼前的小子失去了兴趣,忽又想到了什么,便继续说道:“忆楚细作就交予那人处理,你且去看看,刚才西城门那处面摊,发生了什么事。”
顾醒闻言如蒙大赦,便将那夜光杯小心放下,抱拳领命而去。待顾醒走出二层楼,纳兰才走到桌案正对的墙前,敲了敲。
那墙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女声,“师父,有何吩咐?”
纳兰许是刚才被讥有些心情不悦,但闻听这女子言语后,又恢复了那温柔嗓音,“局中人已归,你可以出关了。”言罢,墙后便陷入良久的沉默。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那女子才悠悠然地说道:“师父已是决定了?”
纳兰此刻没有本分犹豫,依旧柔情似水:“去吧,别忘了我交办的事情就好。”不知这女子对纳兰有何重要之处,就连语气重一些都不舍得,怕惹女子恼怒。
而那墙后之人,在纳兰话语说完后的片刻,才从那本是密不透风的墙壁上,凭空开了个口子,慢慢钻了出来。
这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却已出落地亭亭玉立,披肩长发乌黑发亮,宛如那点缀星辰的夜幕。一张清冷地面容,却跟纳兰有几分神似。只是那张俏脸实在过于特别,用那不足两寸的玉掌,就能完全遮掩,不露分毫。
一双明眸,扑闪扑闪,惹人怜爱。还有那娇俏地鼻尖,多一分太傲,少一分太娇,如此恰当,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般。还有那轻启朱唇下的皓齿,如那极北之地,霜雪下的珍贝,反射着透窗而入的明媚。
若说这面容已是倾国倾城,那这婀娜身段更衬的她出尘脱俗。不似那思烟矫揉造作,却比她多了几分俏皮可爱。不时楚南霜那样冷若冰霜,却从骨子里透着高贵和雍容。
挺拔地身姿竟是比那七尺男儿不妨多让,一身薄甲更衬英姿飒爽。还有那悬于腰间的一刀一剑,那短刀别在左腰,刀鞘布满蟒纹,却不显狰狞,有墨紫色宝石点缀其上,凭添了几分雄浑之气。
那刀柄并非寻常样式,不知被哪位好事工匠打造成了朱雀雀嘴,一颗璀璨红珠点缀其上,让整柄短刀让人一眼难忘。而那柄长剑这显得普普通通,除了用红绳缠满剑鞘外,便只有那剑柄上刻着一个“凌”字,再无特别之处。
跟那柄短刀比起来,更是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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