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这笑脸女子“顺势而为”,猛地抽刀出鞘,再收刀回鞘,前后不过微末光景,就连在其身后的顾醒都没瞧个明白。但那为首兵士的长戟,已然应势而断,切口整整齐齐。
那长戟在笑脸女子收刀回鞘的瞬间,便出现了一点端倪,随着那为首兵士正要有所动作,便被这轻微动作出发,从戟身处一分为二,出现一个光滑如镜的切面。
那为首兵士顿时愣在当场,下一刻才恍然扔掉已断成两截的长戟。随着长戟落地,那兵士的头顶开始渗出血迹,慢慢地从头顶顺着眉心,到鼻梁,然后是人中穴,再到咽喉,都开始渗出血迹。
这种死法是没有痛苦的,如果出刀够快的话,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断了气。但这种死法也是极其痛苦的,若是出刀足够快,那么便能抢在人死前将所有痛苦传递到全身,随着那溢出的鲜血,感觉生命在瞬息间流逝。
很显然,那兵士正在感受第二种,也就是那极其痛苦的死法。这戴着笑脸面具的女子,出刀不可谓不快,收刀不可谓不利。可就是这般的刀法,世上也再也寻不出第二人。至少,当下后唐都城中,没有。
顾醒已经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地气息,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人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是来杀他的。那么为何此人刚才不动手,而现在,在如此局面下,反而先行解决了一个后唐兵士?
她难道不知,此举若被天狱司知晓,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但,如果她不怕呢?或者,她就是故意的。
顾醒已经明确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有对方的意图,可不知的是,为什么要杀自己?他才从龙首郡折返不过数个时辰,难道都城内明月楼的敌对势力就已收到了消息?
顾醒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便萌生了溜之大吉的念头。此时又这帮“好兄弟”来兜着,自己也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怎料那为首兵士扑通两声跌落在地,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因为他被人从中一刀劈开,整整齐齐,就连多余地血都没有流出半滴。
只是,此时地上的他居然还未断气,两边身体拼命地想要合拢,却已是不能。
而那剩下一众兵士,早已将之前的“豪言壮语”抛到千里之外,而半身下的双腿,却在此时不听使唤起来。那戴着笑脸面具的女子,仿佛突然对这群“忠义之士”失去了兴趣,缓缓转过身来。
这女子并未如刚才那般转身,而是先将左脚往后挪,又用右脚来绊住左脚,在不可抗逆的驱动力下,从下至上将身体扭曲了过来,似故意吓唬顾醒一般。
那双面具下的眼睛,充满了嗜血地贪婪,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顾醒此时已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姑娘,我可没有得罪你,我不过来查探情况,何至于此?”
那女子却是冷笑起来,轻轻拨动那柄刚刚出鞘见血的短刀,那刀身上的蟒纹仿佛活了过来,游走不定。顾醒瞧着一阵头皮发麻,只听那女子轻柔哼道:“你听了那句话,便得死。”
顾醒心中一炸,暗骂道:“我今天是过庙没烧香,还是敬神没添油,怎会惹上这么个煞星?没道理啊。”那女子似听见了顾醒的低语,接口说道:“无关神佛,只问吾心。” 此言一出,顾醒立不动,却无人驱赶她。
顾醒不解,望向高承英。高承英见此间事了,便快步走到顾醒身边,顿下身来,暗语道:“她是天狱司的人,你自求多福。”
顾醒此时彻底懵了,天狱司?这都城内最神秘也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衙门?要知道,天狱司司首柳轻眉,深得国主李存勖的信任,并委以重任,给予生杀大权。而她麾下四名典司亦是真人不露相,只闻其人,不见其真容。
莫不是自己这般运气,刚从龙首郡回来,便又惹上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还未等顾醒想明白,那戴着笑脸面具的女子,便挪步到顾醒近前,只是碍于高承英的身份,没有越过雷池。但还是幽幽地说道:“我已给足明月楼面子,你若再要生事,休怪我不客气。”
顾醒已是哑然,有种吃了颗“绿头苍蝇”卡在喉咙中,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窒息感。只是他若知晓,这女子乃是纳兰的唯一亲传弟子,恐怕会被气得,当场去世。
这是这种身份秘辛,怎会这般简单被外人知晓。就连那长期混迹在都城达官显贵,和江湖中人间的高承英,也不曾知晓也这么一号人物。只是那块令牌,在天狱司也是独此一块,做不得假,上面有那人归属特定的记号。
在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仿制天机匠人的亲手做的东西,若是有,那也是他自己做的。只是这些年天机匠人隐匿于江湖,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所以这块令牌,才显得独一无二,弥足珍贵。
所以,拿着这块令牌,由不得高承英不承认。而那女子又接着说道:“柳司首已有要事出城,此间事,全权交予我负责。这件案子,我接了。”
这话语里充满了不容置疑地意味,虽说着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却是胆量不小。居然敢当面跟禁军统领高承英叫板。要知道,此人在都城已是名声在外,背地里传闻,高承英有赤甲七十二,杀人不眨眼。
尤其是那威逼利诱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只是这些顾醒并不知晓罢了。在他眼中,高承英不过是高潜展的家姐,还有个护短的家姐。
而高承英的诨号,恐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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