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顾醒紧追而去,便瞧见先行一步的墨野被一众黑甲兵士围在中间,而老倌家更是浑身鲜血淋漓,倒在地上,已是人事不知。
而高潜展许是刚才受了惊吓,被高云伯放在一处卧榻之上,昏迷不醒。
这本就不大的大堂内厅,此时被这一众来人和“非人”挤的水泄不通,贾鸿道跟高云伯已战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瞧见顾醒“姗姗来迟”,贾鸿道扭头急忙吼道:“速速退出去,这群黑甲兵士有古怪。”
顾醒尚未稳住心神,墨野已从一众黑甲兵士中突围而出,只是身躯之上有紫黑血迹渗出,好不渗人。
高云伯本就有意诱敌深入,此人几人纷纷中招,让他心中一阵快意,又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贾鸿道短暂分神被高云伯抓住机会,五指如钩抓向贾鸿道面门,带起阵阵阴风,本就未见天日的大堂内厅顿时有股阴煞之气荡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众黑甲兵士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簇拥着将顾醒和墨野挡在高云伯和贾鸿道之后,无形中形成了一堵“人墙”。
此时两人还看清,这一众黑甲兵士面容枯瘦,皮肤漆黑,身披漆黑甲胄,五指指甲异于常人,伴有淡淡墨绿,显得诡异异常。
墨野许是刚才吃足了苦头,抬手挡在顾醒身前,示意他切莫轻举妄动。顾醒也对眼前这众黑甲兵士的怪异容貌给吓住,有些忐忑不安。
两人皆是神经紧绷,但对峙半晌后却异口同声地“疑”了一声,又互望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顾醒脑海中前世最后的画面又开始闪回,加之这众黑甲兵士并无任何呼吸声,便更加确定,绝非“活人”。
而墨野自然不知此中秘辛,但却是想出了一条缓兵之计,要先从此间退出,方为上策。
贾鸿道内劲修为远超常人,还有戍边多年征战沙场的底蕴,对上这么一位“养尊处优”的高府家主,却是分外吃力。皆因此人武功路数并非寻常,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让他苦不堪言。
墨野没有再犹豫,朗声喝道:“贾兄,先出去再说,在这里我们只会被慢慢蚕食掉。”
顾醒隔着黑甲兵士努力望向卧榻之上昏迷不醒的高潜展,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颓然叹息。
贾鸿道已是落于下风,心中打定主意,被借着高云伯出手的机会,一挡后撤,越过黑甲兵士,来到两人身边。
高云伯却没有乘胜追击,转身走到卧榻前,眼神中满是关切地望着昏迷不醒的高潜展。待再起身时,嘴角已有了些许笑意。他望着厅下三人玩味笑道:“尔等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也无怪他有这等自信,皆因这二十具黑甲杀伤力惊人,在这等狭小空间,恐怕无人生还。若不是他可借用秘法加以控制,就连他都会怕上三分。
三人心中皆是暗道一声不好,贾鸿道更是破口大骂,“狗杂种,你将我等困死在此,也逃不过被挫骨扬灰的下场。”说完还朝着那一众黑甲兵士啐了一口浓痰,以泄愤慨。 高云伯却是扭动手腕,整了整衣袍,理了理乱发,顺了顺鬓角,又使劲揉了揉脸颊,才转身盯着三人,如鹰隼锁定猎物,流露出一丝期待。
高云伯没有继续“逗弄”三人的心思,最终念出晦涩的话语,那一众黑甲兵士如梦初醒,开始向着三人飞扑过来。
就这这千钧一发之际,葛老破门而入,身后跟着“高承英”,葛老左右手各抓一人,反身跃出门去。“高承英”则是往前掷出一枚暗器,顿时场中烟雾升腾。
高云伯本是云淡风轻的面容上开始泛起狰狞,随即怒吼道:“我要尔等不得好死!”
说完最终晦涩话语更加急促,那一众黑甲兵士并未有任何阻碍,纷纷鱼贯而出,追击而去。
贾鸿道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瞥见来人,已是有些惊讶,此时几人急速退去,不免开口问道:“老乌龟,你怎么来了?”
葛老自然不会道出真相,只是搪塞着说路过,闻听高府有异动,便进来瞧瞧,没想到却无意间撞破了高云伯的阴谋。
但这种哄骗人的“鬼话”,皆是无一人相信,只是顾醒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开口反驳。他倒想看看,葛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人并未原路折返,而是选了一条廊道朝着大门方向奔去,待快要走出大门之际,贾鸿道突然停住身形,盯着葛老,一言不发。
见贾鸿道停步,顾醒和墨野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可这个当口,实在不是追究原委的时候。果不其然,就在几人停步的时候,尾随而至的黑甲兵士,便堵住了几人的退路。
缓步而来的高云伯,虽走的急切,却面容已恢复淡然,瞧着突兀出现的葛老,并未有任何惊讶。
贾鸿道正要开口,却被葛老抬手打断,并压低声音说道:“老王八,此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贾鸿道心中仍旧疑窦未消只能恼怒跺脚,时不时抬头瞧上一眼葛老,有些不吐不快的意味。
高云伯居高临下扫视众人,他自然不会让这群蝼蚁再次逃脱。相隔甚远的另一边,想来黑袍鸠摩已经开始势如破竹,若是这里拖了后腿,那他和鸠摩之间达成的交易,恐怕就得另算了。
这自然不容有失,高云伯眼神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悲悯,缓缓闭上眼睛。
此时他并不知晓,眼前的“高承英”乃是别人假扮,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刚才浑身浴血的老倌家吴忠,乃是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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