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姨动作起伏越来越大,手中铜铃也摇晃的越来越响,似乎要让此间的一切邪祟荡然无存。铜铃的震颤声在此处每一个人耳边回荡,县尉夫人紧紧抓住陈浮生的手臂,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陈浮生并未开口,却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好让县尉夫人宽心。
随着涵姨的动作戛然而止,那铜铃颤声依旧连绵不绝,似乎被邪祟惊扰,一直不肯停歇。涵姨收敛了身形,将铜铃轻叩在桌案上,双手左右各抓起一把糯米,往前抛去。只听见将一声哀鸣,那扇房门竟然无风自动,缓缓打开。
县尉夫人露出惊惧之色,刚才她先行入内,是告知侍从配合场外的驱邪,可万万没想到,这诡异一幕的发生。房门已经打开,一阵风呼啸着吹了进去,将房门内两旁的围帘掀起,在门口,一把将陈浮生给扯了进去。随后房门再次重重关上,烛火也应声熄灭。县尉夫人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此时房内几人正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果不其然,刚才退走的两人,双双折返了回来。两人在退走的途中,总觉着哪里不对劲,一番商量后,就又壮着胆子摸了回来。
县尉大人瞧见此时场中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县尉夫人昏死在地,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放在鼻下探了探鼻息,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放心下来。而树大夫已摸到了房外,正想戳破窗户纸,一窥究竟。
又是一声暴喝从房内响起,将树大夫吓了一跳。趁着间隙,房内再次燃起了烛火,映出了几条扭曲的人影。
树大夫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抬头又瞧见有诡异的人影正注视着他,不自觉地往后连退数步,来到县尉大人身边沉声道:“若不是鬼神之流,那就是高手在此,绝非一人。”
“那我等进还是不进?”县尉大人还在犹豫,似乎仍有不甘。
树大夫抬手给县尉夫人把了把脉,沉吟片刻后才缓声道:“先行退去,你想诱陈姓公子入赘,何愁没有机会?切莫急于一时。”
县尉大人瞧了瞧那扇紧闭的房门,又望了望怀中的夫人,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次两人走的不快,似乎刻意等着房中人出来,可房中除了寂静,再无其他任何声响,似乎不论是人还是“鬼”,都已经精疲力尽,不再折腾。待三人走远,陈浮生才轻声说道:“计划还算顺利,明日我等就见机行事。若是要将此处的‘邪祟’连根拔起,还得再多停留几日才是。”
“这倒无妨,只是不知,老黄头他们怎么样了?想来也有一日光景,却没见他们来此汇合,莫非出了什么变故?”陈浮生才松了口气,顾醒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顾兄宽心,前辈如此狡猾之人,不会出啥乱子的。只要他不给别人添麻烦,那就是谢天谢地了。”陈浮生言语中多了几分轻松和调侃,似乎在缓和现在紧张的气氛。
可顾醒却并未就此宽心,反而更添了几分忧虑之色……
…………
却说老黄头跟冥尊走出酒楼后,并未直接赶往县尉府外,而是兵分两路,开始打探起翼县的情况来。此时天色尚早,老黄头跟冥尊约定,待到日落西山时,便在县尉府后门汇合。
难得有单独行动的机会,老黄头一路优哉游哉,边走边问。路过一处茶坊的时候,听见其间有人闲谈,便走了进去寻了一处坐下,叫了一碗浓茶,开始若无其事的品了起来。
谁知这不停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此处翼县虽无特别之处,但在城外十多里地处又一方天坑,人迹罕至,却是他们常年祭祀之处。这一发现无疑勾起了老黄头的兴趣,顺着这条线索,老黄头便向茶坊老板打听,可却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茶坊老板自然看出老黄头不是本地人,对他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一概不知,只是搪塞说那天坑处闹鬼,让老黄头切莫一人前往,恐怕会有去无回。
老黄头结了茶钱走出茶坊,继续向前走去。偶然听见有几名半大孩子打赌,要去天坑测一测胆量。这可正中老黄头下怀,他便找了一处熟食铺子,买了些干货,就这么慢慢跟着那几名孩子身后,向着天坑摸去。
而冥尊在城中走动,却是一无所获。似乎这处城镇并未有特别之处,只是在这兵荒马乱之中,求一处安稳罢了。
当天色渐晚,冥尊如约来到县尉府外,可迟迟等不到老黄头,又不能贸然行动,只能又折返回城中,寻觅其踪迹。
可当冥尊再次回到酒楼时,墨野和罗休似乎早已归来,一副一无所获的模样,三人交换了下情报,皆是有些无奈。倒是白琊在酒楼中,得到了关键情报,就是城外那处天坑所在。似乎一切的根源和秘密,都在天坑中。
四人一合计,一直认为老黄头定然是先行一步去了天坑,众人也不能在此继续等待,就商量着由白琊继续留手,其余三人结伴而行。要知道,以他们三人的实力,除非碰上全盛时期的纳兰,基本无敌手。
所以此去,定然万无一失。几人此时担心的是,顾醒等人的安危,还有那老黄头,不知道又惹出了什么祸事。
三人拿着白琊画出的简图,循着路径一路前去,人烟逐渐稀少,入夜后周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烟雾,脚下还有散落的兽骨,更让人毛骨悚然。
待三人走入烟雾中,却是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待到好不容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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