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醒转念一想,这孩子此时暂时委曲求全,或是为后面到了他府上摆我一道,我需琢磨些脱身之策,免得落得个身死魂消的惨淡下场。
这都城之人,怎么都这般怪异,且行事作风都这般跋扈,看来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顾醒此时冷冷看着眼前的孩子,突然咧嘴笑道:“你且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是谁家子弟?”
那孩子许是从刚才惊吓中缓过神来,已全然没有刚才那般嚣张的样子,怯生生地说:“大哥,我是都城禁军府高家的少爷,我家自我爷爷那辈便是开始掌管都城禁军了。”说道家世,孩子不免有些得意。
似有想到忘了回答姓名,便又急忙说道:“我叫高潜展,意为潜龙在渊当有时,展驱冲天震九渊之意。”顾醒听到此处,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语道:“看来这高家,可不满足现状,还有更大的图谋。”
只是顾醒并未表现出异样,而是淡然地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就在此时,顾醒又靠了过去,挨着高潜展奸笑着说:“你且给我一信物,不然到时你翻脸不认人,我去哪里说理去。”
高潜展突然震了震,似是被顾醒戳破了心思,有些踌躇。但在顾醒凛冽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古朴令牌,递了过去。
顾醒拿着令牌,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这令牌通体漆黑如墨,举向光亮处也不见有一丝光亮透过,摸着有丝丝冰凉之感,最诡异之处是令牌上雕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栩栩如生。
高潜展看着顾醒把玩着令牌,伸了几次手想夺回来,但想见顾醒刚才的手段,又收了回来。斗胆说道:“大哥可要保护好那令牌,那是我阿娘给我的传家宝。”
“那这令牌可有什么讲究或说法?”顾醒疑惑的问道。高潜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顾醒也懒得多问,将令牌揣回怀中,静心等待。
不多时,马车来到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随着一声拉马停驻的嘶鸣,那驾车的仆人跳下马车,轻叩门扉说道:“公子,到啦。”
高潜展轻咳了声,算是回了个话,便想让顾醒先行下车。顾醒淡然一笑,向前摆手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高潜展无奈,只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顾醒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当他落地看清眼前景象时,顿时有种一别入世,误入桃源的错愕感。
这里四周竹林森森,不似那都城主街繁华,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那古朴斑驳的朱漆大门,似已有了些年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人勿进。
但顾醒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那门里门外,便是两个世界。只是当下的自己,可能无法触摸到那冰冷的门槛,也不愿踏入那勾心斗角的旋涡之中。
短暂的恍惚后,便紧跑几步追上高潜展的步伐,刚走到门口就被那仆人拦了下来。顾醒冷漠地看了那眼那人,之前都未仔细瞧瞧,原来那人面白无须,男生女相,好不怪异。
高潜展见顾醒没有跟上,便回头看来,见到那人拦住了顾醒的去路,便摆了摆手说:“老官家,让他随我来,你忙去吧,不妨事。”
高潜展回到此处,性情便温和了许多,让顾醒有些诧异。那仆人回了个礼,便不再阻拦,转身往别院深处走去。顾醒没了阻拦,抬脚迈过门槛,这门槛跟寻常门槛不同,是用那汉白玉石整块堆砌而成,可见这家的大气和底蕴。
顾醒也无暇继续观摩别人家门槛,跟上高潜展的脚步,不紧不慢的问了几句,“你们家这般恢弘,想来你也是名门子弟,为何在那街上,这般跋扈,不怕败坏了你家的名声?”
高潜展玩味地笑了笑说:“我在都城也算是家喻户晓,走到哪里都有大把仆役簇拥,好生不自在。只有到了那条街上,因为某个不得不遵守的原因,只有老官家一人可随我入内,我便可自由行动,不受拘束。”
顾醒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孩子似被压抑太久才这般乖张,看来这座围墙内,有着不可对人言的秘密。想到这里,顾醒也不便多问,跟在了高潜展身后。
不多时,走过九曲回廊,远远听见有人谈笑之声。那声音分外熟悉,正是葛老那浑厚苍老的嗓音。顾醒正欲跟随高潜展走进去,便被门外两名披甲持刃的军士拦住,顾醒此时有了些觉悟,不敢再越雷池,便驻足等待。
高潜展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跪地行礼。那堂上之人用浑厚的嗓音说了几句,高潜展便起身向葛老抱拳说道:“葛老,我将您徒弟带来了。”
葛老心头一动,但面色如常,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高公子说的是我哪位徒弟?他们不在钱庄忙生意,跟着来此处作甚?”
高潜展浅笑遥指门外顾醒,对葛老说道:“此人是我生拉硬拽来的,并非主动跟来,只是为了当面求证葛老,此人身份,还请见谅。”
葛老抬头看向堂上之人,那人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表态,葛老微微心定,笑盈盈的回道:“那便烦请公子让我那位弟子进来吧。”
高潜展抬了抬手,拦着顾醒的军士便将手收了回来,顾醒分明瞧见这两人目无斜视,不知何时看见招手动作。正诧异时,那堂上之人突然发话道:“门外小儿,还不快些进来。”
话语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顾醒连忙快步走入堂内,来到高潜展身后两步处便向那个行了一个跪礼,朗声说道:“葛老关门弟子顾醒前来拜会,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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