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蓓蓓有一点是撒了谎的,那就是关于抱粗腿的观念,她并不是在合岭学到的,而是早在小时候就已经懂了。
张蓓蓓生在农家,长得不算丑,但也绝对达不到倾城倾国的程度。她有点小聪明,却又成不了学霸,高考也只是上了一个中专。像这样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擅长抓住一切机会,很大可能就是在县里甚至镇上嫁个普通工薪人家,然后一辈子围着灶台和孩子生活。
张蓓蓓的第一次努力,就是抓住了邂逅相遇的宁默。宁默是个相貌平凡的死胖子,但张蓓蓓通过与他的短暂接触,就认定了这个胖子有内秀,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果然,她抱上宁默的粗腿之后,先是离开县城到了临河这样一个地级市,后来又随宁默来到合岭,成为一家维修店的老板娘。
宁默的维修店规模不算大,但张蓓蓓好歹算是跳出了农村,甚至跳出了工薪层的生活圈子,进入中产阶级了。在宁默的朋友圈里,有唐子风这样的大型国企老总,有肖文珺这样的清华教授,连一口一个胖婶叫得她想患抑郁症的于晓惠,也是清华博士,张蓓蓓有什么不满的呢?
看到机会,就要勇敢地抓住,这就是张蓓蓓的人生信条。
苏化设计的这款无人机,张蓓蓓不是很懂,但她敏感地意识到,这应当是一个有前途的产品。
这些年,国家经济发展了,社会上的有钱人也多了,一些高档次的日用品也有了市场。几千块钱或者一两万块钱,已经不是什么很高的价格门槛了。
张蓓蓓首先想到的是无人机可以用于婚庆拍照,大家讨论的时候,又提出适用于喜欢户外摄影的驴友。张蓓蓓还想到了另外一些无人机的应用场景,虽然每个场景下需求的数量不大,但中国是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还有庞大的国外市场,一个新产品如果做好了,还愁没有销路吗?
井南是全国著名的轻工业生产基地,到处都是小家电、厨具、家具等产品的生产商。张蓓蓓日常与别人聊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大家发愁找不到新产品。谁如果能够提出一个新创意,开发出一种新产品,立马就赚个盆满钵满,然后再引来众人的模仿,把这个市场做成残酷的红海。
一个别人没关注过的新产品,一个有着众多专利门槛的高技术新产品,怎么可能会卖不出去呢?
一旦意识到这个产品的市场价值,张蓓蓓就萌生出了要与苏化合作的想法。只是,一开始她觉得苏化肯定是眼界极高的,即便要找合作伙伴,也会找唐子风这种成功人士,怎么可能与她和宁默这种人合作?
现在听苏化说不打算与唐子风合作,而是准备去向银行贷款来生产无人机,张蓓蓓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大胆地提出了要向苏化投资的想法。
苏化在中学的时候就曾靠卖软件赚过一些小钱,上大学之后在外面打工,也赚了一些钱。再往后,他在电子市场里摆摊,收入也还可以,在同龄人中算是一个有钱人了。
但苏化的财产,要用来投资办企业,就远远不够了。苏化现在设计出来的这架无人机,只能算是一个概念产品,要转化成真正的商品,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比如说,飞机上的许多部件都是在电子市场上找来的,有些并不完全合用,如果要商品化,这些部件必须进行专门设计,再找专业厂商定制。
再比如说,苏化开发的控制系统也是很粗糙的,功能足够强,但易用性和可靠性都有欠缺,如果要把无人机做成非专业人员也可合用的产品,就要对系统进行优化,而这也不是苏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需要有一个小团队来做。
要建立一个小团队,就需要花钱。一个普通码农,给4000的月薪,一年就是5万,还有三险一金啥的,再发点年终奖,日常报销点打车费用啥的,一个人一年的用人成本不少于10万元。
公司里如果雇上20个人,光人头费就是200万,苏化的那点积蓄,可就远远不够用了。
张蓓蓓自己是开店的,现在名下还有一家配件厂,所以她对开一个公司的成本更为了解,也能看出苏化的困窘。她提出向苏化投资,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同时也是苏化难以拒绝的。
借钱和吸收投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要还钱的,后者的钱则可以不还,万一投资失败,大家谁也不欠谁。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你想要花别人的钱,就要让渡自己未来的收益,要给别人股份,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张姐,你真的敢给我投资?”苏化不确信地问道。
张蓓蓓点点头:“我敢。”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呢?”
“失败就失败了呗。我和你胖叔当年不也是白手起家的,现在不过是把这些年赚的钱赔出去一点。再说,我又不会把老本都拿出来投,怕什么?”
“那么,张姐能够投入多少?”
“1000万,够不够?”张蓓蓓看着苏化,问道。
“你疯了,咱们哪有1000万?”宁默先跳起来了,冲着张蓓蓓喊道。
张蓓蓓扭头去看宁默,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她说道:“胖子,咱们可以把‘那笔钱’拿出来用的。”
“‘那笔钱’?咱们不是说好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的吗?”宁默低声说道。
其实,大家都坐在一起,他再低声,几个人也都是能够听到的,只是于晓惠和苏化听不懂他们说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宁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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