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杨再新也想清楚了,自己的事情有必要同老婆李竹说一说。回避不是最好的选择,今天明华、向敬等人的表现,也可预知接下来的工作环境。
县里层面,除非黄子明书记亲点自己,否则不会有谁在用自己信任自己的。这也是体制里的特殊状况,秘书跟在哪位领导身边做事,便形成一种专属性,利益和阵营的选择也绑定起来。黄子明亲点提拔的情况是不存在的,杨再新也不会寄希望与黄子明身上。
与李竹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冷,这也与李竹自身的性格有关。最初恋爱时,是同事介绍,然后李竹觉得杨再新作为一个老师,工资虽不多,但温饱没问题,于是决定处一处。后来觉得杨再新性格还不错,能忍耐,也肯做事,没有其他更好选择的前提下,李竹答应往来。
恋爱关系确立不久,杨再新借调到县**办,随即到县长章童俊身边做秘书。这个意外之变让李竹心态上有较大变化,寄希望从杨再新的身份地位而得到很多利益与便利。
两年前结婚了,李竹做生意想转行,想充分利用杨再新的资源来变现。可杨再新并不答应,他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也不想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这使得李竹很烦,婚后彼此之间的关系相处,与最初接触杨再新时也有很大改变。
因为作为县长秘书的杨再新,没有自己空闲时间陪李竹,家里的事情也帮不了多少。种种因素使得李竹对杨再新有更多的失望,之前关系还在维系,是因为杨再新作为县长秘书,地位不同,李竹也觉得这个地位让她有脸面,还能够稍加利用。
对县**的变化,李竹是不知情的,社会上对县里人事变迁有很多传言,但李竹自己开一个小店,往来接触到人并不多,反而不知道杨再新面临的非常残酷的变迁。
回到家,先做好饭,也梳理自己的情绪。杨再新等李竹回来,说,“李竹,先吃饭。然后有件事情要同你说说。”
“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李竹回家见杨再新在家,这段时间杨再新在家的次数远比往常多,是不是太想要小孩了?这件事情,李竹父母那边也在追问,结婚两年,李竹肚子还没有动静,家里的关注自然有所提升。
但李竹确实不想要孩子,因为目前杨再新的工作那么忙,家里不能帮手,一旦有孩子后,所有的事务都会压在她身上,可不想过这样的奴隶式的生活。
“先声明,孩子的事情免谈。”李竹冷冷地说,“不要说有老人们帮手,我可不希望他们住进来。这房子是我买的,想清静住几年。”
不看杨再新的脸色,李竹对杨再新产生失望之后,在家里说话基本就是这个调调。开店做生意,收入并不太好,做南杂小店,客源也就那么些,养活自己没问题赚大钱是没希望。
“吃饭吧。”杨再新对李竹的反应也是在预料之中,这样的老婆相处确实难,但他没想要分开。家里对他的希望比较大,杨再新不想让家里失望。不过,如果李竹执意要做什么其他选择,杨再新也不至于死缠烂打不放手。
对于要不要小孩,杨再新这边老人家也问过几次,杨再新都以自己忙为籍口搪塞过去。家里人甚至问过他,是不是两人之间谁都身体有问题,杨再新只能苦笑。
李竹的态度他曾尝试过要说服她,但结果引来的是李竹一连的责问与不满,两人如今都明白,如果讨论这个事情,必然又是一场吵架。
吃饭过程中李竹还在警惕着,偶尔看杨再新,想察言观色。吃好饭,杨再新收拾妥当,李竹则在追剧,仿佛忘记之前杨再新说的话,也是在回避彼此的冲突。
“李竹,有件事情真的要同你说一说。”
“有事就说啊,又没有人堵住你的嘴。”李竹眼盯着剧,不打算跟杨再新好好沟通。
叹一声,杨再新说,“李竹,这段时间县**的人事有很大变化,你听说吗。”
“变不变跟我有什么事?又没人到我店里来拿货。”李竹没好气地说,“难不成人事变化,你还升官啦。”
“章童俊县长去省里参加学习,很可能不回县里来了。调走了。”杨再新不知该如何表述县里的变化,有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只有体制里的人才有深切的体会。
“什么意思?”李竹知道杨再新是章童俊的秘书,他调走后,杨再新会有什么变化,她不能猜想。
“章县去省城参加学习有三个月,之后,很可能不回县里,去市里或其他县功镇。我从几天前就不再是县长秘书,对了,**办对我的工作也做了重新调整,从明天起,到包寨镇双沟村去扶贫,时间不定多久。”
“怎么这样?你得罪人了吗?这不是欺负人吗,杨再新,你平时不是说自己多狠吗,找领导讨说法去。敢不敢!”李竹转身对着杨再新,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杨再新在县**办,虽说不给李竹带来直接的利益与好处,但开店子也没有谁来找她的麻烦。在手续、缴税等这些问题上,还是有不少便利的。有时候,将一些东西摆在门店外,城管的人见了也装着不见,但周围其他门店就不同,这些事虽小,但李竹还是感受到那种区别。
杨再新苦笑一下,摇摇头,不知如何给李竹解释,见她反应大又不好不说,“到县里去闹那是不可能的,领导已经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再说,总要一个人去,不是我就是其他人。”
“谁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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