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库房,在长坪县还是必须要准备,采摘的鲜果直接运送到柳河市集中处置,杨再新觉得也不实际。具体工作中,随着刺梨果丰产,带起的工作会更多,提前有所准备,总比到时候再做要简便些。
张新民想了想,说,“杨镇长,根据你所说的要求,城郊一带适合的位置倒是有好几个,但都不是很理想。”
杨再新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长坪县这些年来因为有矿藏,整个县的经济比起柳河市其他区县要占优,在县城周边的小区建设也相应的更繁华。只要稍微好一些的、交通便利一些的地方,基本都修建了小区住房。
余下一些山地、坟山、要么就是路不通或当年规划相悖的方向。张新民从办公室打印机那拿出一张纸,随手将县城的样子画出来,主要交通干线也画出来,再在上面画几个圈。
长坪县城所在地,是县域“人”字形两笔交汇处,撇与捺重合之后,基本是平坦之地,那边是一垄长长的良田。不过,到如今,粮田被侵占不少,粮田所有余留但绝对不准占用。
所以对新畦食品用地选择,只能往“人”字形的撇或捺方向去找一块百亩之地。看张新民划出来的区域,杨再新感觉都不怎么好。要么远了些,要么离交通主道远,要么就是施工工程过大。
但目前确实找不到一块非常适合的地方,对杨再新一个个否定的地块,张新民脸色逐渐地有些变了。似乎是他没有尽力一样,可杨再新所说的理由,确实是在为新畦食品考虑。
张新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心里对杨再新的要求有些高,确实稍有不满,但也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要解决好。
刘悌和张新民在城关镇里是有竞争关系的,因为他们都处在主任科员级别上,都有往前迈进一步的机会。谁能够让领导有好印象,谁能够得到领导一句关照的话,谁就可能先晋升到副科级。
看到张新民先将工作抓在手,刘悌也不好当着杨再新的面争抢,在旁听着,也在找更好插话的机会。
见杨再新一个个地块给否定,刘悌觉得杨再新选得刁,可心里多少有些暗喜。张新民不能成功,对她而言可能是机会,虽说她也没想到更适合的地方。
“杨主任,能不能先到实地看看?这样的印象更清晰,是吧。”刘悌没等杨再新将张新民所标画出来的地块完全否决,提出自己的意见。
虽说张新民标示的还有两处,但杨再新不用想,也明白这两处地块条件更差一些。听刘悌睁眼说,便看了看张新民,说,“要不到地方去看看,把新畦食品的人也叫来,最主要的还是对方认可。”
“我们听杨镇长安排。”张新民说。
张新民和刘悌之间确实存在竞争,但在杨再新面前,两人都不会体现出急切。同一个单位出来的,工作上彼此配合要默契,这才让领导有好印象。张新民也知道,刘悌这次是有意要插话,但他也明白,到这时候也只能这样做。
孟珍和梁术接到电话,开车过来汇合。杨再新这边三人,孟珍他们也有三人,只能两台车分开走。如此,张新民和刘悌两人只能一人一车上。
张新民说,“杨镇长,我来带路吧。”
梁术坐过来与杨再新同车,刘悌只好到孟珍车上去指路。两车出发,张新民开着车往前走,同时留意孟珍他们的车,一边给杨再新介绍经过的建设情况。
先往平坦区域走,离开县城往东南方,那是整个柳河市最大的产粮基地。一垄平坦粮田往前而去,一条河流在粮田中间穿插蛇形而远,也灌溉了这一垄粮田。
在主道上跑两三公里,随后往小路插去,上坡,到半坡后张新民停车。等后面的车也到了,下车,张新民对杨再新说,“杨镇长,就是这一块,占地估计有八十亩。稍微小一点点,但最大的问题是上来的公路,要进行扩修,很难得到批准。”
“县里农田基数已经到底了?”杨再新说。
“不是到底了,而是早几年就超标准了。前两年还没有如今这样严格,县里那些人也不管政策不政策,先做下再说。后来市里发现了,提出严厉的警告,也受到省里的批评。”
杨再新明白张新民所说意味着什么,修一条路上来确实不会占多数粮田,但政策最大。红线是谁也不能碰的,要不然就会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很可能还要恢复粮田的原貌。
这种事自然不能做。杨再新说,“改道呢。”
“改道要经过小区,代价大不说,很可能协调不好。”刘悌说。
孟珍和梁术看着缓缓而起的坡地,坡度不大,施工工程小,就是上来的路小了。小车可走,大货车行走及两车会车,那就不可能。孟珍看了看实地,确实有些不舍,只好说,“杨主任,先看看其他地块吧。”
到第五地块,离县城的距离就有些远。前面几块地虽说稍微近一些,但这样那样的客观性条件都不怎么好,不得不另选下一块地。到这时候,孟珍也感觉到选一个满意的地块来修建办公房和库房,还真不容易。
看了实地,杨再新也对张新民有另一页的印象,这个人业务确实精熟,对县城周边如此熟悉,对这些地块的所有权都分得很清楚,这是要有大量的工作和走访,才可能有这样的业务。
对肯下力气实干的人,总会让人产生一股由衷的敬意。虽说选址不合意,可这不是张新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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