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
公孙康就想明白了。
他现在自己这具肉身…可是身处叛军车队!叛军口中的剿匪,那这个匪,只能是自己的军队——也就是公孙康记忆中,留守襄平的征粮队鸿威兵!
虽说他公孙康打一开始,便有计划,打算与这叛军头目说和,让他以为的这支叛军,能念旧情,退出辽东地界。
到时候,许诺些钱粮人口什么的,也都可以谈。
这事情要是能谈成,那他公孙康就可以潇洒的返回襄平城~哪怕是返回辽阳城,他都可以与旧部吹嘘,说是他“弹指间”便退敌千里…
可问题是,王鸥,也就是公孙康脑子里认定的叛军头目,根本不给他机会…结果拖到现在,人都到了襄平城边上…
叛军反而还要去攻打他的旧部…
这!
尼玛!
为啥要说“尼玛”?
因为公孙康还想到另一件事,就是这叛军的战力,真的是极其强悍啊!虽然他公孙康现在还搞不太懂什么叫“空中打击”~
但有一点,公孙康还是能理解的。
那就是这叛军野战攻城,都是信手拈来啊!
虽然之前许多战报被自己的干儿子“公孙绍”把持着,可零星听到的关于叛军的消息,那还是让公孙康很震惊的。
别的不说,单说在辽阳城外,下午打野战,战胜~当天傍晚便攻取了辽阳城,而且只攻不占…这尼玛已经不是公孙康所能理解的军队了!
稳,低眼一瞅,自己穿的衣裤还是人家叛军给的~教会穿的…
就连第一次见到的棉袜,也是人家给的!
这~
太委屈了!
也不废话,眼泪在眼眶里游荡,公孙康也不管了,只管在被褥周围胡乱摸索起来。
“爹~你干嘛呢~不是告诉你了么,吃喝都在那个行军包里!”见公孙康丢了魂似的乱翻,公孙玉如只能好心提醒。
可公孙康听了这句,却更是气上心头:“你…我问你,我的百锻八面剑呢!?还有你的佩刀呢?”
听问,公孙玉如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回答道:“我那把破刀啊~早就给了荆校尉…您的剑,你忘了,不是在昨晚赠予段六叔…”
“啥!?”没等公孙玉如说完,公孙康差点心梗!
此时,听见身后闹腾,伙夫长也插话道:“牧守大人,您要兵刃作甚?开罐头莫须用刀…”
公孙康:“…”
…
沉默了许久,又捶胸顿足的闹挺了一会,公孙康死气沉沉的别处了一句:“王鸥啊王鸥…你害惨我也!”
一直默默驾车的伙夫长,头也不回,只笑了笑,说:“牧守大人啊~你别怪小的多嘴,俺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也是清楚个中缘由滴。
且不说这妖人,与你先有杀父之仇,而后,又诓骗你残害平州百姓…这害你的明明是那些天杀的妖人!
何来…说我们家大队长坑害与你?
再者,王大队长此番率队剿匪,那也是帮你恢复上代大人的基业!我等商军汉子,一路而来,在天主的引领下,先是活人十万,后又安抚鲜卑。
前不久还一战震慑了乌桓两部…
那苏仆延汗,还自认契弟,拜我们大队长为上兄!
现下的整个辽东,已再无西·北边患,如此情形可谓上代未闻。往后时日,要复兴平州,无我商队…牧守大人,您觉得你养得起荒灾饥民么?”
…
伙夫长几句话,把公孙康说的热汗蒸腾,老脸憋得通红。
是啊~
他公孙康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一些事…貌似…自己还真的是搞错了什么!自从年前死了爹,自从认了那个天杀的“公孙绍”为义子,貌似这一年左右的光景,自己活的有点飘忽啊~
确实,曾经有那么几个月,自己以为自己真的具备了逐鹿中原的实力…可这所谓的实力,竟然连区区五百人不到的“叛军”…
都打不赢!
还有就是,自从死了爹,自从认了个祸害,这辽东地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接踵而至…什么大军出征莫名其妙就人仰马翻,什么这突如其来的雪灾寒灾…
对了!
还有个词天天在耳边转悠,叫“天主”!
这天主又是个啥?
天子就是大汉皇帝,这个公孙康当然懂。那这个天主…难不成是大汉皇帝的“亲爹”?
等等~
眼下这个大汉天子刘协,他爹,不是应该是驾崩了的先帝·汉灵帝·刘宏么!?崩都崩了…从哪又冒出来个天主?
…
公孙康想不明白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厚着脸皮,把各种问题一股脑的问于伙夫长。就比如“天主是人么?吃饭么?睡觉么?”
伙夫长也不是互联网。
伙夫长也只能回答他知道的,和他能联想到的…也包括他胡编滥造的…就比如“天主不是人,是天神中的天神!天主当然也吃饭啊~一顿饭要吃五千金碗金蝶呢!”
又比如“天主也睡觉吧…一晚要御女八千呢!”
e~
反正吧,公孙康和伙夫长,就这样有谱没谱的一问一答,旁边的公孙玉如也偶尔双眼放光的插几句。
聊着聊着,破败的襄平城,便在晚霞的余晖中,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里…额外还有一支十人马队,也正在向公孙康他们高速靠近。
马队为首之人,正是大队长王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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