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吴洪兰的夫婿,也是吴洪兰的帮手,之前和吴洪兰一起掳走了裴家的兄弟二人。
男人苦涩一笑:“秋哥儿,你不懂。”
他一脸凄楚:“阿兰是我妻主,妻主妻主,既是妻子,也是一家之主,更是契主,死生契阔,一生的契主。”
男人失落地摇摇头:“我不能反抗她,况且……阿兰是真心喜欢你四弟,如果你四弟愿意进门,我可以让他做大,我做小。”
裴秋丰气得心头一哽,他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此刻正在来回摩擦,粗糙的麻绳拧在一起,他心急如焚,也磨得他自己一双手腕渗出血。
他怒发冲冠,简直像是一头被人激怒的狂狮。
“同为男子,你不配做人!”
裴秋丰狠狠地咬着牙。
有一句话,叫做不患寡患不均。意思是说,不怕财富不多,却怕分配不均。
当所有人都过得苦,不曾衡量,也不曾比较,甚至都懒得为自己不平。
因为世人皆在苦海中挣扎,没谁比谁特殊,也没谁比谁过得更凄惨。
生为男子,境遇大同小异,他们从未计较过家中女人对自己不好,是因为压根就没见过好的。
所以家中的养女妹妹,只要对他们一丁点好,他们就能原谅她此前犯下的所有过错。
毕竟她此前所做的那些事,与其说‘恶行’,不如说,是女尊男卑的常态。
因为这地方的女人,像裴小五那样的比比皆是。而就算女人对男人再好,也顶多是像养上一条宠物狗。
开心了就逗一逗,不开心了就一脚踹开,若是心思狠毒些,活活被揍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男人们守望护住,正常男子绝做不出这种事来。正因自己深受其害,所以才更能体悟对方的辛苦不容易。
可吴家这个……
吴家男人苦笑问:“我能有什么办法?自打阿兰毁了容,她性情大变,我若不听她的,她就会休了我。”
“一旦被休,我往后可怎么活?信期多难熬,你也是知道的,就像村里不少人,有人生生被信期疼死,也有人被信期逼疯,我不想那样啊。”
裴秋丰牙关紧咬,“你不想那样,所以你就帮着她害我四弟??”
他真的是恨之欲狂。
猛然一挣,一双带血的手腕皮开肉绽,几乎露出森森白骨,血在身后流了一地。
他麻利地扯开绑住双脚的麻绳,旋即大步流星地冲向吴家男人。
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子,铁拳对准了这张脸。
他一拳头轰下去!
“你给老子等着,如果我家四冬当真被……老子就给你灌药,再找几头发.情的母猪办了你!”
“让你也尝尝那种心不甘情不愿,却被畜牲糟蹋的滋味!”
他是当真不管不顾地豁出去了。
吴家的男人脸色变了变,而裴秋丰已不敢耽搁,他十万火急,箭步如梭,满心焦急地去寻四弟的踪迹……
半路上。
“四冬!!”
裴秋丰首先看见四弟那清隽俊逸的修长身影,他瞳孔一缩,连忙狂奔而来。
紧随其后才发现四弟怀里抱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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