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下头,指了指床榻,“你去躺好,正面朝上。”
裴春耕一哽。
身体好似轻微麻痹一瞬,在原地僵了一下,棱角分明的五官做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又冷又沉地走向床榻。
长腿一迈,往床上一坐,干脆利落地躺平,旋即紧紧闭上了眼。
但卷翘浓密的长睫一颤一颤的,颤了又颤。
可见他到底还是紧张的。
而且那麦色的皮肤也染上一抹一抹浅浅的绯色,整个人都好似烫了起来。
被他这么一弄,韶音也有点不自在。
她不就是想扎个针而已,怎么……就搞得这么暧昧?
整个屋子都好似粉红的。
她啼笑皆非。
“我来了哦。”
裴春耕:“…………”
裴春耕:“嗯。”
闭眼聆听,他捕捉她的脚步声,她清浅的呼吸声。
等她靠进了,嗅见她身上内敛的信香,是浅浅又醉人的芳醇,却清新又干净。
沁人心脾,入侵人心。
这份信香乱他心绪。
裴春耕咽了咽嗓子,身体绷得更紧了,人也更紧张了,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韶音坐在窗边,拍了拍他胳膊。
“你放松一点呀,你这样,我的针灸针都戳不进去,这样不行的。”
裴冬藏又一僵僵。
在她碰他时,他整个人绷得犹如雄狮虎豹,像是顷刻就能弹起来,放出他的杀手锏,取走敌人的首级。
韶音发现他更僵硬了,这硬邦邦的,她……
“算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徐徐合上眼,回想一下裴小五关于信香的回忆,尝试着调动自己身体里的信香……
“你!!”
裴春耕猛地惊坐而起,也不再闭眼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裴韶音。
两人便是一样坐着,因他身材高大,她也要矮他许多。
她仰起白嫩的脸。
“不这样不行呀,谁让你一直硬邦邦的,我都没办法下针。好了,躺好,对你没兴趣。”
她一巴掌抽在他肩膀上。
“这种事,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情我愿的,比较喜欢先走心,再走肾。”
而通常女人使用信香迫使男人屈服,都是走肾不走心。
她更喜欢灵肉结合,至于灵肉分离?
啧,干点啥不好,如果单纯只为了身体享受,还不如自己抱着枕头睡一觉,还能补充精神体力。
韶音把裴春耕拍回床上,她捏了捏他的胳膊,依然硬邦邦的,他大概是下意识地在对抗她的信香。
整个人都绯红了,脸上像是着了一把火,有细细密密的汗水顺着高挺深邃的五官往下流淌。
韶音无语:“你放松啊!”
裴春耕警惕地看着她。
“啧。”
她又不耐烦了。
“真麻烦,你可真是一个大麻烦。”
她翻了个白眼,霍然之间,身上的信香凶猛扩散,填充了整个房间,浓郁的好似使这里化作香气的海洋。
宛若酒池,醉人至极,能把人溺毙在此中。
可这份清酒之香,不但清新迷醉,还掺杂着一点儿迷人的清甜,像是有着柑橘的香调,又似是要清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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