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思路有了,但说服人毕竟不是琼恩的强项,他支吾了一会,好不容易起了个头:“我听说,女王在骑着龙抵达后冠镇,准备参加赠地军队对异鬼的追击时,是当众要求艾格先宣誓效忠,然后才带着龙加入部队的……”
芭芭蕾·达斯丁夫人冷哼一声后刻薄地打断了他的话:“不错,但那小子发誓加入守夜人在先,向女王效忠在后,疯王的女儿要他发的誓根本是无效的!”
“当两个誓言冲突,哪个有效哪个无效,谁说了算?”琼恩不甘地反驳道,“难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总司令大人当时迫于形势答应女王的条件可以理解,但等女王白死一条龙,受帮助的人在她浪费时间和牺牲龙帮助守夜人和北境打赢这场战争后,应该告诉她:‘对不起我先前发的誓是无效的,你该回哪去回哪去吧’?”
“他决定遵守与女王的约定,当一个守诺的人,这没有问题。”罗柏沉声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决定背离了他的身份职责,还正危害着北境的利益,我们不可能因为他信守承诺而坐视其变成威胁。”
太好了,转移话题这招果然有效,哪怕是自己这样的菜鸟使用,也顺利把话题从“艾格的背誓”转移到“北境的利益”上来了。
琼恩一阵欣喜,但并未放松,脑子飞快运转着,意外地很快思路顺畅起来:“危害北境的利益?可总司令大人的要求,是北境让出道路让他率军南下去实现对女王的承诺,这到底对北境有多大危害了?”
“本该守长城的人,穿过北境的地盘去帮疯王的女儿打天下,这还不是对北境的危害?”海伍德·史陶说道,“况且,他们走国王大道南下,要经过包括临冬城在内的一众北境城堡,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偷袭?就算相安无事地顺利过境,出了北境抵达君临前又必要经过栾河城和大半个河间地,他们是北境的亲家和忠实盟友,却是那女王的敌人!我们是该任由他们受到女王的攻击,还是劝他们也给艾格和女王让路?”
好犀利的质问,一通连招打得琼恩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硬着头皮按思路自说自话:“大人说得有道理,但我们不是在讨论北境的利益吗?北境现在有两个选择:接受总司令大人的要求,让路放他追随女王南下,或者拒绝,与他为敌。我们来想想,这两个里选择哪一个更有利于北境,或者说对北境利益损害更小不就好了?”
怕再遭遇更多质问不知道如何回答,琼恩立马继续说下去。
“接受,放一支军队穿越北境去南方对付各位原本支持的国王……确实有点丢面子,但也不过如此罢了。达斯丁夫人的担忧其实没有必要:无论是守夜人还是女王,都不可能在各位主动让路的情况下还偷袭北境:道义上的原因不谈,北境也实在太大,占了七国三分之一疆域。总司令和女王若想在与北境开战后还能放心地南下,势必得把战争打赢,时值凛冬行军和作战不易,就算他们率军每到一个地方都能一战而胜,也得花至少几个月才能占领颈泽以北的全境——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南方战事肯定早就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故,女王急于奔赴君临战场,不可能主动干节外生枝的多余事情。”
“而拒绝呢?”琼恩自己都惊讶原来他也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面对面硬碰,北境确实有更多的人口和军队,士兵也更彪悍和精锐,但恕我直言,赠地人住在比北境更北的地方,他们不是软弱可欺的南方人,而且刚刚打赢一场不可思议的战争,还有女王的龙!军事上没有胜算,而智取呢?总司令大人从一个身无分文的海难幸存者在短短几年内干出这么多七国上下皆晓的大事,最终爬到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上,能力心计毋庸置疑。并非轻视各位,但请原谅,但我不觉得在座能和他斗心眼……”
“放屁,那小子有点歪门邪道的本事,这我们都承认。但他能当上守夜人总司令,没有北境默许和支持,能自己凭本事胜选?”卡史塔克咆哮着说道,“若非丹尼斯·梅利斯特不想那场选举无限制的拖延下去误事主动退出,守夜人军团到现在还没有总司令!如果当初是丹尼斯当上了总司令,死在影子塔的是艾格而不是他,眼下哪有这堆破事?你根本就不是在为北境的利益考虑,而是在替艾格那小子威胁我们!”
琼恩张嘴欲反驳,话临出口却犹豫了一下:就算当初是梅利斯特爵士当选了总司令,艾格也肯定是继续主持后勤工作而不可能去驻防影子塔。但这种守夜人内部运作的细节潜规则解释给北境人听他们也没法理解。想了想,琼恩只好再次加快脑子运转速度,换个新的回应说辞……但这时候,倒有其它北境贵族出人意料地主动站出来帮腔了。
“卡史塔克大人躁什么?人家只是在发表自己的观点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威胁?刚刚被龙吓得让出了一座不属于你的城堡,眼下便听谁说话都像是威胁你是不是?琼恩是艾德大人的血脉,还能坑自己的兄弟不成!”葛洛佛伯爵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倒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史坦尼斯国王和北境既无旧谊亦无联姻,更没给我们带来过多少好处,他在南方没解决掉的敌人,凭什么让我们北境人来冒着血与火的牺牲来对付?北境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艾格是我们的朋友,只要他能劝得住疯王的女儿,别学她父亲一样犯蠢作死,让她去抢那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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