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此行最终目的地正是蝴蝶谷中,可别是那老先生出了什么变故!
唏律律,一声轻喝,王黎缰绳一勒,双腿用力,马匹如箭般窜进谷中。
谷中烟雾弥漫已然看不清晰,只见得远处几间茅屋火势冲天,噼里啪啦只响,一阵大风拂过,烟雾席卷而来,王黎急忙从衣裾上撕下两条带子,在腰间的牛角中蘸湿,刚刚蒙住至儿和自己的口鼻,便听见远处“轰”的一声,那几间茅屋已轰然倒地。
“至儿小心!”
王黎一跃下马,反手揽起至儿,冲进浓雾中循声而去,还未接近茅屋,便瞧见几个人影正围在茅屋周围指指点点,不时稳,喘息着,言语中微微有些激动:“可是大人?”
王黎飞步来到来人跟前,那人方面大耳虎背熊腰,却不正是钱乙?只是此时的钱乙早已没有往日的风采,额头上青一块黑一块,嘴唇惨白,汗流浃背,一身衣服亦是斑斑点点,前胸漏出几处破洞,手扶着身侧的大树气喘吁吁,狼狈至极。
“出了何事?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啊,卑职差点只能与大人在梦中相见了!”钱乙终于站直身子,目光转向王黎身后,惊道,“大人,至儿怎么啦?可是府上出了变故?”
王黎摇了摇头,说道:“至儿只是生了点病,张三剂推荐某来这里找一位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可就是你说的那位奇人?那子午断魂香是否和老先生有关?”
钱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让卑职先带您去一个地方吧!”
……
沿着路弯弯曲曲的走了约八九百米听到汩汩水声,二人才停下脚步。
抬起头赫然便看见前面一棵硕大的榕树,枝繁叶茂冠如华盖,高十五六米,树围五六米,树干和枝蔓覆盖之地方圆竟达六七十平方米,足有几个房间那么大。榕树上爬满了黄绿的藤条,枝枝蔓蔓,盘根错节,与榕树融为一体。树下溪流潺潺,蜿蜒曲折,这水竟是从榕树中流出。
蝴蝶密谷!
王黎眼神一亮,却见钱乙已径直走到榕树下一藤蔓繁密之处,双手扒开藤蔓,露出一个大的洞穴,里面隐隐光芒。
“大人,跟我来!”钱乙当先跳进洞中,王黎背着至儿轻轻一跃,亦跟在钱乙身后。脚下水流淙淙,洞中空气湿润,洞穴两畔的岩壁上斜挂这几只火把。
原来这榕树乃背靠洞穴长成,如非深入洞中而仅凭外观,又有谁能知道这里竟是一处绝妙之地?大自然果然是鬼斧神工!
撑着火把,又沿着洞穴走了大约一二里路,蓦地视野一变,眼前豁然开朗。在这洞穴尽头,竟又有一个小山谷!离洞口百十步伫立着两间小茅屋,屋外一方石桌围着三五小石凳,屋内尚燃烧着几只蜡烛,烛光昏昏,背影摇摇。
进得屋中,却见屋中简陋,除了一堆竹简,几床被子,竟还有两方蒲团。一方蒲团上正跪坐着一年已弱冠的青年,淡灰葛袍,眉目俊逸,神色间颇有神韵,看上去倒不像是医生,了起来,笑了笑拱手道,“参军何出此言?樊某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山野疾医,哪里会什么相面算命,占卜打卦?只是这几日来听钱兄说起参军诸多好事,今日一见,参军却未免让樊某有些失望,莫非参军打算赖掉在下的诊金不成?”
“哈哈,樊兄说笑了!”王黎眉展眼舒,哈哈一笑道,“赖掉倒不会,却不知樊兄诊金几何?在下虽非腰缠万贯,一二十金还是有的,却不知樊兄要多少诊费?”
“非也!纵然田地百亩,广厦千间,不过一日三餐,几尺土床。山野之人素来粗野,又何须金银财帛,绫罗绸缎?樊某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樊阿摆了摆手说道,“樊某只想跟参军讨要一个人!”
“一个人?”
“正是!”
“谁?”
“唐客!”
“唐客?”王黎诧异的看着樊阿,说道,“樊兄与此人可是有仇有怨?在下乃本郡贼曹掾,若此人作奸犯科自当有律法惩戒,何劳樊兄费心。出来说道:“大人,那子午断魂香正是这唐客所有!”
唐客所有!
那就是说万剑也是从唐客处得来?这唐客也是太平道中人?看樊阿待人及物云淡风轻,唯独对这唐客咬牙切齿,莫非唐客事涉樊阿?钱乙说的奇人可是此处主人,樊阿的师尊?樊阿的师尊可是那首创麻沸散、刮骨疗伤的千古名医华佗?
这唐客如果真是那万剑及和琳背后之人,倒是无妨,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怕咬。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王黎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如此,在下自当答应,不过舍妹的身子还要劳樊兄费心了!”
“参军尽管放心,师尊一直教导樊某医者仁心,就算参军适才不愿意,在下也绝不会勉强,更不会拿小娘子身体要挟的。”樊阿正色说道,“小娘子之疾并无太大干系,几幅药的事,倒是参军你们一路车马劳顿,如不嫌弃,就请参军和小娘子在隔壁休息片刻。”
瞧着至儿面容憔悴,王黎倒也不再客气,抱着至儿自去隔壁休息。一盏茶时间,樊阿和钱乙已将饭菜和草药煎好,服侍着至儿吃完饭喝完药。
吃完晚餐出得门来,屋外寒风习习,繁星点点,两颗星星一闪一闪,隔着辽阔的星河遥遥相望。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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