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当即便赞了几句巧思,然后就同谢尚告辞回去了––本来他就是来瞧一眼李满囤的家常,然后顺带让李满囤看看他儿子谢尚的出众人,以便后续议亲。
何况今儿还是除夕,没得在别人家久待的道理。
目送李满囤送走谢家马车,然后又关了院门回屋,王氏方才问道”
李满囤点头:“可不是。”
“他人原是极和气的。”
“你看,他来咱们家,一点也不嫌弃咱家的桔皮水!”
“还喝了好几杯!”
红枣心说:爹哎!这谢大爷是不嫌弃咱家的桔皮水,他只是嫌弃咱家的杯子而已。
王氏听了也是连声赞叹:“可不是。他家的小公子也好。”
王氏没好意思说谢家大爷这么尊贵的人竟然极客气的称呼她“李家嫂子”,便就拿人家儿子说事。
“人长得俊俏不说,也不嫌弃咱们庄户人。”
“张口就管你叫伯父,管我叫伯母!”
王氏嘴上虽没说李满囤的几个侄子侄女从不招呼她的不是,但心里却是愈加不喜二房和三房的几个孩子––还是她家红枣天性好,见人也是和这谢家公子一样,未语就带三分笑,见面问候十足情。
比起李满囤,王氏作为一个女儿吹,也是不遑多让。
李满囤闻言也是心中舒坦,笑道:“要不怎么说是香门第呢?”
“人家打小就进学堂学圣人之言。”
“哪是我们庄户人家能比的?”
“我先就想着,你这胎若真是儿子。咱也打小就搁城里长着。”
“到了岁数就进私塾读。”
“将来不说怎样,起码比你我要强些。”
就那谢尚做鬼脸的熟练度,红枣在心里摇头,一准儿是个熊孩子。显然的,她爹娘为谢尚的甜嘴迷了心窍,瞧不出这是个画皮。
不过,能进城住是好事,她还是顺其自然让他们误会着吧。谢尚到底如何,横竖不关自家的事。
坐上马车的谢尚也在问谢子安:“爹,你咋会认识这个李伯父?还跟他这样客气?”
“嗯?”谢子安原来歪在车内大靠枕上闭目养神,当下随口嗯道:“我和他做过几次生意。”
“做生意?”谢尚奇道:“爹,刚那人不是车夫吗?”
“您跟一个车夫做什么生意啊?”
“车夫?”谢子安回想了一下李满囤的衣着,也是禁不住笑道:“他倒不是车夫。”
“不是车夫怎么穿车夫的衣裳?”谢尚愈加好奇了。
谢子安也奇怪着呢。李满囤没得庄子前就舍得给他闺女买绣坊的衣裳穿。而得了庄子后李满囤买宅子买铺子,日子更是过得红火。
按理说李满囤过年不该是找城里裁缝做两件员外袍子穿吗?他咋就穿成一个车夫呢?
谢子安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当下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他是个庄户和他卖我黄金酱。”
“哦!”谢尚恍然大悟道:“就他家得了咱家的庄子,是吧!”
“嗯!”
谢尚搁心里把相关的事过了一遍,然后方道:“他家虽然家境一般。不过,他家倒确是会吃。”
“他家的桔子皮茶,可真好喝。”
“就是不知道他家除了这个,还有啥新鲜吃食?”
闻言谢子安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谢尚玩笑道”
“嗯!”谢尚点头。
“那你留他家过年好了。他家过年一准有好吃的!”
“算了吧!”一听说要留下,谢尚赶紧摇手:“他家房子那么小。”
“也没个使唤人。”
“连烧个水都要主母来干。”
“我可住不惯!”
谢子安想了一刻方问道:“尚儿,过了年,你就十一了。”
“昨儿你娘还和我说你的婚事。”
“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爹,”谢尚漫不经心道:“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爹娘做主。”
“你和娘挑个你们合意的就好!”
谢尚虽然只十岁,但也知道娶妻娶贤。他谢家家大业大,族里不知多少人对他和他爹虎视眈眈,他的妻子得是个跟他娘一样镇得住,能持家的人。
他爹跟他娘当初就是他爷爷做的主,他自然也该是长辈做主。难道他爹还能坑他不成?
“真让我做主?”谢子安半真半假说道:“那我就替你娶个庄户人家的闺女如何?嗯,比如你今儿看到的这个红枣。”
“那个小丫头叫红枣?”谢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行啊!”
“她胆子大,不怕我吓唬她的鬼脸。能陪我玩。”
“就为她胆子大,你就能心甘情愿管她爹,嗯,那个穿得像车夫一样的李伯父叫岳丈?”谢子安觉得他儿子还是个孩子压根不明白嫁娶的意义。
“这有啥不甘心的?”谢尚觉得他爹问得奇怪,反问他爹道:“天底下皇帝最大了吧?”
“可皇帝娶了皇后后,还不是要叫皇后她爹国丈?”
谢尚说得太有道理,谢子安竟是无言以对。
谢子安思了一刻,忽而问道:“咱们说闲话,你扯皇上和皇后干啥?”
这下轮到谢尚愣住了。他想了好一刻才道:“可能是这两天看包公案的缘故吧。”
“包公案开篇第一回就讲‘仁宗皇帝登了大宝就封刘后为太后,立庞氏为皇后,封皇后父亲庞吉为国丈加封太师’。”
很好,回答很谢尚。谢子安默了,谢尚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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