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一把抢过我的符,然后用雨衣遮了一下,生怕被雨水给打湿了。
袁氶刚在旁边说:“不用担心,淋几滴雨而已,不碍事。”
张承志却摇头说:“这雨水虽蕴含生机,但却藏着不少的污秽,滴在符箓上,势必减小符箓的功效,你别捣乱,我问旁边那个孩子呢。”
我赶紧点了点头说:“是我画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我现在累坏了,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光想着睡觉。”
袁氶刚在旁边笑道:“这孩子天资一般,画十张符就累成这样,还是太嫩了。”
张承志瞥了袁氶刚一眼说:“你怕是‘死盲得眼’,这孩子天资一般,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死盲得眼’?”
张承志彪两句赣地的方言,让我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我就回过神来,各地的方言,我都稍微了解一点,这“死盲得眼”就是瞎了眼的意思。
袁氶刚只是“哈哈”一笑也不生气。
张承志看了几眼符箓,也没有多留,飞快塞给袁氶刚。
同时他看着我也是拱手说了一句:“正一道,张承志,拜会荣吉大朝奉。”
我也赶紧拱手回礼说道:“荣吉大朝奉,宗禹,见过张前辈。”
张承志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旁边的袁氶刚道了一句:“宗家三代,都说第二代宗子明惊为天人,在我看来,未必,这小的才是真正的惊为天人。”
宗子明自然是我父亲的名字。
不过他还有个官名,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不用了。
袁氶刚只是笑了笑,然后对着我竖了拇指,像是在鼓励我。
接着弓一刨那边对弓泽狐招了招手说:“傻徒弟,刚才看着张前辈说什么了没?以后呀,好好跟着宗禹,干出一番大事来,重整咱们匠家的风采,别学你师父,一辈子庸庸碌碌,匠家的本事只领悟了三分不到。”
弓泽狐点头。
弓一刨一脸温和的隔着雨衣摸了摸弓泽狐的脑袋。
简单交代了几句,袁氶刚就说:“好了,孩子们都到齐了,我们动身吧,你们几个小的,就在这里待着,一会儿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都不需要往前走一步,谁要是不听话,我就除了谁在荣吉的名,包括宗禹的大朝奉,别忘了,我是荣吉的掌柜。”
我们几个小辈儿自然是点了点头。
同时我们也看得出来,袁氶刚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
几个人动身往旧村那边走了,袁木孚就递给我一个望远镜。
我问他们怎么不用。
他就笑着说:“我们四个人,只有你没有自己的气脉,所以你肉眼能看清楚的范围比我们要小一点。”
“在我们三个人面前,你就好比一个近视眼。”
我自负眼力不错,可隔着三百多米去看,的确是有点看不太清楚那边的具体细节。
所以我便安心接过了望远镜。
同时我也问袁木孚:“怎么没看到弓前辈的木器,不是这两天赶制了一批了吗?”
袁木孚就说:“你来晚了,那些木器已经被人搬进了旧村。”
我疑惑道:“还有其他人?”
袁木孚点头说:“是的,不但有人,那些人还在村里开了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发现了地宫。”
“你们来之前,那些人已经撤了,早来半个小时,你们应该能在村子里碰到他们的车。”
我问那些是什么人?
袁木孚说:“咱们荣吉地字列会员,晋地贾家,他们祖辈倒斗,手艺颇为不错。”
说到这里,袁木孚好像想到了什么,就赶紧又说:“对了,差点给忘了,我父亲说了,这周围也布置了遁阵,守着生字诀遁门的,还是木子行的风雷遁,我们现在就在生字诀的入口处,若是有东西侥幸出了风雷考验,那就轮得到我们出手了。”
我笑着说:“能出来的,不是王字级别的脏东西吗,就凭我们四个?”
袁木孚点头说:“是啊,就凭我们四个,不过王字级别的,应该就一个,我父亲他们应该会拖住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什么意思,我猜测,大概是某个时段,生字诀的风雷考验将会失灵,到时候可能会有脏东西跑出来。”
我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聊天的时候,袁氶刚、弓一刨和张承志已经进了旧村的废墟。
他们在旧村中走了一会儿,就在一处残垣的后面消失,如果我没有猜出,地宫的入口就在那残垣的后面。
我拿着望远镜对着废墟那边仔细看了看,残垣附近果然有过动工的痕迹,而在残垣的周围,一个把风的人都没有。
站在远处,我仔细观察各处的残垣屋骸,脑子里就开始构建整个小巷子旧村原来的样貌。
村子建在一个平缓的上坡上,从坡顶到坡地大致有两到三排的建筑,其中两排相当的整齐,第三批在最右侧,稍微不规则一点。
整齐的两排中间,自然是一条巷子,那巷子成一定坡度向下,巷子的中央应该铺着鹅卵石,站在巷子的下面往高处看,好像一条通往天国之路。
这巷子很宽,两侧应该会有很多的树,旧村的废墟中有不少柳树,当初巷子两侧长的应该也是柳树,古有花红柳绿一说,所以这绿巷子,应该就是种满柳树的巷子。
袁木孚说的那首民谣中,红房子在首位,也就是说,红房子在小巷子村是极为特殊的存在,而一个村子的最特殊的地方,应该就是宗祠。
所以红房子指的是小巷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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