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呆呆的站在那里,直至孩子怯怯的喊了一声阿耶。
热泪滚滚而落,杜贺迎过来,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着孩子,哽咽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家三口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之后,杜贺才想起洪夏。
“敢问长陵候……”杜贺有些怯,不知道洪夏把妻儿送来是何用意。
若是卖,那洪夏不至于亲自来。
若是白送,洪夏在门外。
“这是郎君。”杜贺带头,一家三口跪下。
“这是怎么了?”
贾平安看了一眼,心中就知道了原委。
杜贺说道:“今日早些时候,长陵候亲至,说是不忍见某一家骨肉分离,就把某的妻儿送来,还留了个人,说是去立劵。”
立劵就是交易的契约和证明。
那管事出来,行礼道:“见过贾参军,我家阿郎说了,那日却是宿醉,脑子晕晕沉沉的不清楚,清醒后发现不妥,却得罪了贾参军。这不今日就把他们母子送了来,回头请贾参军饮酒赔罪。”
他看了贾平安一眼,想到那日阿郎冷冰冰的拒绝,事后还嘲笑贾平安不知道勋戚的规矩,纯属乡下来的土包子。
可今日阿郎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亲自把两个奴仆送了来,一文钱不要,人情都不要,只让他说这是赔罪。
为啥赔罪?
管事不解,在外面,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恍如隔世。
李氏只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她牵着儿子问道:“夫君,郎君可好?”
杜贺点头,“郎君极好,只要认真做事,在贾家就无须担心。而且郎君大气,某做管事,每月的钱粮不少,你且安心,能养活你和孩子。”
李氏哽咽道:“和你各自分开这几年,我带着肚肚每日煎熬,开始还得背着孩子做事,后来就用绳子绑在身边……这日子苦不堪言,若非肚肚在,我真是不想活了……”
杜贺原先是官员,妻子出身普通,这几年算是遭了大罪。
杜贺深吸一口气,“是某对不住你们母子,以后好好的做事。”
贾平安得了消息也不在意,只是让家里把晚饭搞丰盛些。
他如今是百骑的二把手,唐旭不管他,邵鹏不管他,逍遥的和神仙似的。
“贾参军,有人找。”
来的是李敬业。
“兄长,今日小弟和人约了城外跑马,兄长你的阿宝可借给小弟骑骑?”
“娘子和坐骑概不外借!”贾平安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消停些?非得要飞鹰走马,和纨绔似的。”
李敬业诧异的道:“不是纨绔,晚些还有马毬呢!某下了一百贯的赌注。”
艹!
“带某去看看。”
前世贾平安踢了十年的野球,每一场都下注,不过极少,也就是赢了能去吃喝一顿,随后去ktv高歌一曲。
二人一路到了安善坊,这里有一大片空地,不但能演武,也是打马毬的好地方。
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嘀咕,见到李敬业后,有人喊道:“李大傻子来了。”
李敬业以前爱装逼,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被这些人嗤笑为李大傻子。
李敬业觉得有些丢人,“兄长,若是某打断几个人的骨头如何?”
“不如何,你阿翁会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家中安享晚年。”
李敬业苦着脸道:“那太憋屈。”
“李敬业,这是谁?”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傲然问道。
“兄长,此人是皇族,和当今陛下同辈,叫做李必。”
李渊的生殖能力堪称是霸道,就算是被太宗皇帝夺了帝位,依旧在后宫中不断开花结果,堪称是花丛中的小蜜蜂。
他的儿子太多,孙儿出来!某兄长是克了你阿耶还是你阿娘,贱人,出来!”
里面一阵嘀咕,没人敢出来面对李敬业这头熊罴。
贾平安只是笑着,这些年轻人的勾心斗角让他回忆起了前世。
“来不来跑马?”
有人出来问道。
李必看了贾平安一眼,淡淡的问道:“你那马是宫中的?”
贾平安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眼力,就微微点头。
李必摇头,“这马神骏,比不过。不过某家中的马有更为神骏的,你这个……”
他微微摇头,有些不屑之意。
这人没有毅力和斗志。
说明他的日子过的绰绰有余,太安逸了些。
贾平安只是一瞬就分析出了李必的性格。
“那就打马毬吧。”
李必不再搭理贾平安,指指在场的人,“一边九人,胜一筹一百贯,如何?”
所谓一筹,就是最后一球的意思。就和足球比赛的一比零,二比一……
这个赌注不算小。
众人轰然应诺,气氛渐渐火热了起来。
李必看着贾平安,突然笑道:“贾参军算哪一边?”
这货知晓贾平安是农户出身,却依旧问贾平安参加哪一边,分明就是挤兑。
贾平安淡淡的道:“某却不会马毬,不过敬业在哪一边,某就算哪一边的,该出多少钱,算某一个。”
“好!”有人大声叫好,有人嘀咕道:“乡下来的傻子。”
李敬业目光扫过去,那人赶紧避开。
被李大傻子暴打一顿,那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随后大家各自准备。
首先得把马尾巴绑起来。
“兄长,这是担心马尾巴纠缠。”
贾平安点头。
各自领了球杖后,双方各自九人聚集。
李敬业这边的带头大哥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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