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眼前看了看,细小的针眼有些泛青。
“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余渔把手臂放下,转过头看着余妈。
“帮帮我吧,我想见见他。”
“……”
“妈……求你了,帮帮我吧,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好。”
余渔双手按着玻璃窗,睁大眼睛往里望。
重症监护室窗口的另一边是安静沉睡的少年。
额头上的纱布,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嘴唇,现在的柳南絮无论如何都让人联想不到曾经那个满脸笑容的开心果。
以前都是他眼巴巴的来找自己,现在自己来看他,他却摆谱不起来了。
余渔在心里不停地抱怨,可是只有安静的空气,窒息的感觉。
拼了命把脸在玻璃上按,一张脸都挤的扭曲了。
想再看清他一点,更想让这疼痛掩盖渐渐变红的眼角。
“够了,走吧。”
余妈在背后拍拍余渔的肩膀。再不走,柳母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妈,我爸呢?”
余渔的脸还贴在玻璃上,说出来的话有些含混不清。
“……被拘了。”
余渔把脸从玻璃上拿开,脸颊红的不正常。
“公司谁管事?”
“你大伯,你姑姑正在想办法把你爸捞出来。”
余渔看着柳南絮,眼睛一眨不眨。
“妈,你放心,我会把我爸捞出来,我会让公司开下去,我会让那个家伙……”
余渔转过身,不再看柳南絮,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
“血债血偿!”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午夜时分停下。
月光躲过乌云照在普通病房。
躺在床上的吴奈皱了皱眉头,艰难的睁开眼。
屋里没开灯,但只有月光也能让他看清趴在床前的人是吴语。
或者说即使连月光都没有,他也知道那人是吴语。
寒风吹起水汽席卷了整间房,让还有点迷糊的吴奈清醒了不少。
不敢吵醒吴语,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仰起身子,睁大眼睛去看他。
这是两人相隔十几天后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语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只不过一些时候未见竟让吴奈生出些许陌生。
眉毛变得更浓了,棱角更锋利了,还有胡子也冒头了许多,下巴乌青了一大片。
月光还是不太亮,吴奈只能一点点靠近,想要看清吴语的变化。
腿好像被打了石膏不能动,只能移动上半身,靠近整张脸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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