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撇撇嘴,最看不惯他一根筋的作风:“宋府这么大,养我们两个人压根不是什么事,我们既然已经上门了,又何必拒绝人家的好意?反而显得太别扭了。而且住在这里,来往也更方便。当然,宋将军给了我们便利,也不能白让人家付出,要有来有往,所以我才提要教那小孩儿读书的。”
秦淮闷闷地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他知道卫霍一向聪明,处理这些事情比自己拿手。
宋宇虽是粗人,但安排得很周到,下人不只将房间收拾好,还送来了一套吃的用的,齐全得很。
去沐浴之后,卫霍穿着干净的中衣,躺在宽敞的床板上,兴奋地来回翻身,然后呈大字型躺平。
窗明几净,室外夜色沉静,晚风徐徐,吹入室内,带来阵阵凉爽。
卫霍又翻了个身,叫道:“秦淮。”
秦淮嗯了一声,在屏风那头问:“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
“……睡吧。”
“别啊,我还想再说说话。”
“说什么?”
卫霍用手指轻轻敲着枕头:“六月武举,我想你应该没问题的,那时候如果顺利在江无当职,我们还要回去吗?”
安阳镇内,除了陈束,他们已经没什么人牵挂了。
屏风那边沉默半晌,道:“都可以,我听你的。”
卫霍说:“我再想想,不过肯定要给夫子写信,告知他咱们的现状,免得他担忧。”
“嗯。”
“我明天就写。”
“嗯。”
卫霍眨眨眼,琢磨着也没什么事了:“那,我们睡吧。”
他闭上眼,很快就在窗外吹拂而入的春风中睡去了。
第20章第二十章
次日一早,卫霍是被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照醒的。
他坐着回了阵神,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绕过屏风瞅了一眼,秦淮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不在。
一番洗漱后他走出房门一看,人果然在院子里练剑呢。
于是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秦淮练完剑一起吃过早饭,回到屋内,卫霍坐在窗下的桌前摊开纸,给陈束写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提到了自己落榜之事,也提到他和秦淮现在的境况,写到最后,没有别的了,卫霍咬了咬笔杆头,唤了秦淮进屋,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想在信中说的。
午休前,卫霍打算去寄信,却从下人那里收到了一封来信,正是陈束寄来的。
他忙拆开一看。
陈束在信中说,若他能够高中,自然没有什么,假如不幸失利,也要尽快调整好心态。如果是后者,陈束还建议卫霍进入江无的书院入读,不必一定要回到安阳。一来,江无乃天子所处之地,在京城的书院中就读有利于卫霍了解国事,丰富见闻,写出针砭时弊的文章,二来,陈束深觉自己学识有限,卫霍若能拜在江无大儒的门下,想必也更有进益的空间。
信是一个多月前写的,差不多是在他们出发时一同寄出,陈束早早地就替他做了长远谋划,卫霍心中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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