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忙道:“学生既然拜在夫子门下,自然是要勤恳做学问的,夫子收了我做学生,怎么现在怀疑起我的人品了?”
他说得委屈,常荣牵了牵嘴角,端起茶杯品茗片刻,才道:“想请假可以,但是要有任务。”
“夫子请说,学生一定办到!”
常荣说:“写一首应景的五言诗,后日来这里报道的时候记得带上。”
“……是。”
卫霍心里叫苦,却不敢讨价还价,应了下来,接着便掏出书册翻到有疑难的地方,向常荣讨教。
次日一早,卫霍跟秦淮一起起了,用过早饭出门,抵达了武举初试的地点,南大街。
此时的南大街挨山塞海,人头攒动,卫霍和秦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挤入了那围场的外围。
只见擂台高筑,方方正正地坐落在围场之中,四面被一围旌旗圈起,内围设置着雅座,是供皇亲贵族和世家子弟观赏的,普通人只能站在外围观看。
秦淮持着入场的号牌,在他要拿给士兵检查的时候,卫霍哎了一声,拉住了他的手臂。
已经有不少参加武举的考生入场了,在空地活动筋骨,他们几乎个个都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看便有举鼎拔山之力,看得卫霍心惊。武举不比文举,场上受伤甚至致死都有可能。
卫霍忐忑后垂下头,从脖子上解下自己一直贴身戴着的玉坠,抬手示意:“你头低一点。”
秦淮看看他,又看看那玉,明白他什么意思,却拒绝道:“我戴上这东西比武,怕是下台的时候就只剩下碎渣了。”
“没事,塞衣领里,”卫霍踮起脚尖,将玉坠套在他脖子上,“我这么多年也没折腾碎。”
秦淮低头,红绳坠着的白玉莹润通透,抻着绳微微晃动了两下。他抬手握住那块玉,表面还带着卫霍的体温。
外围的守卫看过他的号牌之后放了行,秦淮在入口处转过身,朝卫霍挥了挥手,抬步迈入了内场。
卫霍看着他将号牌递给了司仪官,被安排在南边的空地处排队等候。他又侧过头,看到几个锦衣华服之人在侍卫的拥护下进场入座。
日头渐渐升高,但不算炽热,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卫霍等得发困,揉揉眼睛,在围栏上靠了会儿,听到有人被念到名字后又很快直起了身体。
秦淮大约在半个时辰后才出场,首先出来了五个人,他们在擂台上站成了一排,手握配给的弓箭熟悉了片刻,纷纷张弓搭箭,指向位于擂台一侧的箭靶。
嗖嗖几声,五支箭悉数射出。
五个人皆没有射中靶心,但距离却差许多。最西边站着的那位射中了靶心外一环,离靶心只差一指的距离,而站在他左手边的只射中了最外环。
士兵检查登记之后,五个人又射了第二轮第三轮,取最优作最终成绩。
武举初试分为三项,步射,气力,枪法,一项结束再进行下一项。
看到秦淮登场的时候,卫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得厉害。
秦淮着一身黑色劲服,两袖皆用布条缠绕缚紧,立在擂台上显得异常挺拔干练。
弓箭到手,他拉了拉弓弦试了弹性,调整好姿势,张弓搭箭。
卫霍屏息凝神。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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