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看剑,我穿这身衣服不好看么?”
“……好看。”
卫霍不信:“敷衍我。”
“不是敷衍,”秦淮望着他水光潋滟的眸子,心跳如擂鼓,“很好看,霍霍,把剑还我。”
卫霍狐疑地看他两眼,慢吞吞地将剑递了过去。
秦淮松了一口气,归剑入鞘。
卫霍在发带旁看到了一个亮物,翻起来一看,居然是块青玉。
赐了衣冠,没想到还赐美玉。
“这块玉给你,”卫霍对秦淮说,“我已经有一块了,用不上。”
秦淮说:“我是习武之人,用不上玉。”
“怎么用不上?玉能保平安,京城险恶,一步走错,或许就没有路可走了,你戴上,我放心些。”
秦淮看着他湛亮的眸子,点头说好。
临睡前,卫霍还是将那身衣服脱了下来,再喜欢,也不能穿一晚上。
夏夜暑气消散,凉寒的夜风敲窗而入,从凉席竹片间隙扫过,卫霍只着薄薄的亵裤躺在其上,翻个身又入了另一个梦。
几米外,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人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只要一阖眼,卫霍从屏风后走出的模样就烙在脑海中抹不去了。
最后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可梦中的景象却更令人意乱。
晨起,秦淮仓促换了亵裤,穿戴洗漱后送卫霍出府。
他只能送到半路,紧接着便要赶往春安和合乌两门,启开城门。
等城门口行人来往时,传胪大典已经结束,卫霍和三甲之中的另外两人各自骑着一匹褐色骏马,沿街游观。
游过车马如龙的长吟街,也游过行人如织的锦绣坊。一路锣鼓喧天,震得人耳将聋。平常百姓蜂拥而至,常在深闺的年轻姑娘也出了大门,都来看才子风采。
见朱门庄严,纨绔fēng_liú,也看游乞憔悴,穷人褴褛。
声声丝竹入耳,团团锦绣映目。
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最后,三人被送入礼部府衙之内,宴席已经备好。
按规制,昭御帝该出现在宴席之上,可礼部尚书陈文告知他们,天子出行去往江无郊外的离宫避暑,劝勉之说也就免了。
三甲之中,榜眼卫霍并不认识,状元就是明晨。
宴席上气氛欢腾,卫霍敬了他一杯酒,调侃道:“夫子当初没有收你作学生,这时候指不定在后悔呢。”
明晨哈哈笑了,又摇摇头道:“常夫子为人清正,恐怕不会这般。”
两人说说笑笑,还与其他进士互道姓名,结识了不少有识之士,杯盏交错,交谈甚欢。
宴席结束,已是暮色深沉时。
卫霍和明晨告别,刚欲拐入长街,有人前来报信,是宋府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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