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魏家姑娘,魏月儿打了一个激冷,好生份的称呼。
韩绛没看魏月儿的反应,继续说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高门大户的门不适合你。你虽然贪图富贵,但心机太弱,高门大户的后院是一个修罗场。不说远的,只说镇安侯府的女人,有谁善终了?”
魏月儿听的呆了。
她心思很简单,找机会接近这位表哥,然后图一个妾的位置就满足。
可此时在韩绛的话语中,她感觉到了一种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可怕。
韩绛轻轻一挥手,一位韩家健妇说道:“代少君讲述。镇安侯府季氏有供词,镇安侯共有八妾,七死一残。一人在生产之时,季氏……”
残,就是眼下唯一活下来那位叫丽娘的。
脸上有一条剪刀划的伤口,在额头上并不长,用头发可以挡住。但依此时的说法,女子伤到了脸就算残。
一条条,一件件。
听的魏月儿全身颤抖,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健妇讲完后冲着韩绛微微欠身,韩绛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之后,这位健妇继续讲:“就是你魏家中,你可以自己想想,庶出的妹妹如何,你的众小娘如何?想想她们,你在高门大户中身份比她们还低。姑娘你是能狠心伤人,还是能有心计自保?”
魏月儿想到自己那些庶出的妹妹,若自己换成她们,那……
好可怕。
韩绛才不在乎魏月儿想什么,自己借着请魏月儿出游把魏林贵套进来才是目的,但利用了魏月儿,这些话算是韩绛给魏月儿的一份回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韩绛都懂一个道理。
要看清自己,也要认清自己所属的楼层,否则爬的越高死的越惨。
竹香这时上前补了一句:“月儿姑娘,他日你若绿装执扇,我家少君会赐你一份嫁妆,多余的心思要收起来。”
“是。”魏月儿一叩到底。
“好了,那边风景不错,吩咐转向。”韩绛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船转向之后,韩绛找了一个空问坐在自己旁边侍茶的菊香:“绿装执扇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嫁。女子出阁时穿绿装,以扇遮面。”
韩绛点了点头:“懂了。”
在韩绛游山玩水的时候,临安府。
映月版石才女论天下还没有一个好的契机,鹤翎版的论天下却已经开始。
鹤翎今日穿的是男装,手拿一把折扇,仅这个造型就让无数人眼迷,但了起来,想了想靠近台子一些问:“可是韩府绛哥儿。”
鹤翎还是回答:“不可言。”
“谢过。”这位贵公子是钱家的钱严琅。
若他报出名,就算不认识的他的人都能知道他是属于钱家当下最小一辈中的嫡亲子孙,只是不知道属于那一房。
琅,是玉的一种。
钱家当今最少一辈的名字的嫡子都和玉有关系。
得到答案之后,钱严琅微微欠身:“请姑娘继续。”
不可言,不代表不可意会。
这种策论的风格只有一个人,别说是临安府,就是整个大宋只有一人。
钱严琅,若是钱歆瑶的父亲钱皓桁再不续娶正妻,一但他及冠就是钱府最年轻一代的嫡长子,依此时的礼教,寻常是爷爷辈不分家,钱家钱荨逸还活着呢,所以四代都不会分家。
钱严琅的爷爷是钱皓桁的二叔,也就是钱泓宣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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