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铁讲的这些可怕的事情。
韩绛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可怕就是可怕。
吴铁又指着另一个托盘:“庙内,烧的太惨,除了乞丐之外,也分辨不出死了几个家丁。但我们查明,至少有四个人是先死于刀伤,后被烧死。有活下来的乞丐认定是……”
“谁?”
吴铁叹了一口气:“侯府二哥儿。还有几位夜里去青楼的哥儿也证明,他夜里那个时辰往那庙的方向过去,但没亲眼看到他放火。”
韩绛笑着摇了摇头:“他是有多傻,亲自放火。”
吴铁没接话。
这事吴铁还真有点搞不清,若说背后有人,可也没有指使或是诱骗候府二哥儿去烧死自己的亲哥哥。
若说没有人指使,就是这二哥儿的执念太重。
吴铁作来临安府的捕头,他搞不清的事情他不会乱说。
韩绛问道:“还有吗?”
“没了,少君在候府的人都是候爵娘子从娘家带来的人,全死了。其余的人都不可信,也不敢信。”
“劳烦给我准备一点纸钱、香烛。安排人买几副好棺木。再给我准备一块空灵牌。”
“是,马上办。”
韩绛摆上香烛,对着这里所有的尸体大礼。
心中默默的念道:虽然你们并非因我而死,但我临时顶替李幸的身份,我替你们报仇。
韩绛站了起来,抽出吴铁的腰刀在一块黑纱上割下一块缠在自己左臂上:“走,回家。”
“得令。”
韩嗣这时拿出一张状纸递给了吴铁,吴铁自然明白,将状纸派人交给了临安夜当差的主薄,同时将回票给了韩嗣,这证明李幸向临安府正式告状,临安府也正式受理了此案。
这是韩绛的要求,必要的程序一定不能省。
韩府还没有霸道到不需要程序正确。
半个时辰后,镇安侯爵府,没有鸡飞狗跳,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作为候爵府嫡长子李幸的韩绛回来,家丁护卫没理由挡,也不敢抗主。
有几个不长眼的刚跳出来,韩府这边训练的护院武者一个照面就将其放倒。
镇安候府唯一真正具备战斗力的是五十名老军,他们是镇安候身边的老军隶属于扬州那里的边防守军,这五十人放下军械集中在一起,他们知道候府这些天的一些古怪,所以选择回避。
镇安候府内。
所有的家丁,家仆被聚集在了前院,依服色、等级全部分开。
府里为了迎接,并且宴请陆远伯府大娘子的宴会还没有收拾完,礼物还摆在那里,并没有收入库中。
一位年龄肯定不超过三十岁的贵妇带人从后院出来,冲着韩绛这边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人在距离韩绛还有十步左右被影挡住。
那贵妇冲着韩绛咬牙切齿的问道:“孽子,你想干什么?”
韩绛没答话,只是站起来走了过去。
贵妇身旁一女站了出来:“大娘子问话呢,大哥儿如此无理吗?”
韩绛这才开口说道:“我读书少,也没怎么学习礼节,我请教一下这临安府里,是那一家的规矩,仆婢可以对主人呼来喝去?是这个镇安候府的规矩吗?我年轻,实在不懂,不知道谁可以教一教我,如果我错了,请谅解一下,毕竟我年轻又读书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韩嗣心说,在韩府和主君在屋里吵架的少君在何处,难道少君不是来镇安候府讨一个公道的吗?
贵妇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韩绛。
她眼中的韩绛,这张脸她作梦都能梦见自己想撕碎了,可说话的语气,好怪。
难道不应该是哭喊嘶吼,或是转头就跑吗?
那位婢女又一次开口了:“大娘子问话呢。”
这一次,韩绛没开口,只是看了影一眼。
比起韩嗣来,影这些天倒是对自己这位新主人认识很深。
看人,不能看表面。
这位新主人,是狠人。
影轻轻一挥手,身旁一名韩家的健妇从袖子里抽出一块竹板,手法极为利落,一竹板下去,那位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半边脸扇的不成人形,嘴里落里几颗牙,人已经晕死过去。
比起刚才韩绛那摆低身段的请教之语,这一竹板可是实实在在的。
鲜血淋淋的。
彩拿了一杯茶过来,韩绛回到椅子上坐之下,彩将茶双手捧给了给韩绛。
接过茶细品了一口,韩绛这才开口:“我想,临安府没有那家的规矩是仆婢敢对主人呼来喝去,一个背主之仆,依法办吧。”
贵妇气的直哆嗦。
想要再说什么,韩绛却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影吩咐道:“来人,送候爵大娘子回后院,后院其余人等分开看管。”
这贵妇韩绛不认识,但可以猜。
在这个府里,地位最高的应该就是李幸的后妈,也是最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之一。
用韩绛的话说,要么是杀人罪,要么就是未遂,都有罪。
贵妇站着没动,她就不相信,有人敢打自己。
韩绛开口了:“怕是站的累了,来人,送一送。”
“你……”
很显然,当下的情况容不得她说话,也由不得她作主,不能动她,不代表不能动她身边的人,韩府的掌刑婆子什么样硬气的没见过。
两棍子下去,将这位贵妇身边又一个婢女打断了腿,嘴里塞了麻核绑起来拖到了一旁。
影再次说道:“候爵娘子请回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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