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韩绛明白了。
自己养父韩侂胄的意思是,表明自己要开始行动了,而是站队。
在表明态度这个问题上,韩绛有些想法。
韩绛摇了摇头:“不,爹爹只需要吃喝玩乐,立场有时候不需要表明,只需要让特定的人知道便够了。我今年只有十六,再有七天才可以算作十七。以我这样的年龄,我就算顶着一口大员的帽子去了江北,也依然是孩童。但若我带一把刀呢?”
带一把刀去江北,什么刀这么锋利,那么只可能是人。
韩侂胄笑问:“什么刀?”
韩绛低声回答:“嘉王。”
嘉王,这个想法太奇妙。
“你要如何作?”韩侂胄真的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确实小看了自己收养的这个儿子,问完之后,韩侂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有把握?”
韩绛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正当韩侂胄准备继续问的时候,韩安站在了门口。
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情,韩安是不会来打扰的。
韩侂胄示意韩安入内。
韩安进屋,先给韩侂胄施礼,然后又给韩绛施礼,接下来对韩绛说道:“绛哥儿,老奴依你安排去派人盯着,魏氏出府带的包袱被人抢,咱们的人看着却没管,她失去了钱,为活命自卖为婢。被一个从七品的小官接回了家。”
韩绛笑问:“接,不是买?”
韩安点了点头:“确实是接,专门安排了马车、仆婢,这从七品小官夫妇二人在马车旁步行,依足了礼数。市井之人戏称,敬之为母。”
韩绛很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去落份档吧。”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韩绛没问是谁,韩侂胄也没问,一个韩府赶出去的妾自卖为婢,竟然有官员恭敬的接回家,这事韩侂胄没放在心上,已经被他赶出府的人,更何况他还在气头上呢。
但,韩绛让把这事记下,也不算有错。
韩侂胄吩咐道:“以后府里的事,拿不定主意就问问绛哥儿。”
“是,主君。老奴告退。”韩安身体微躬,然后退出了屋。
韩安离开,韩侂胄继续问之前的话题:“说说,你去江北在怎么作?若需要为父在临安配合,要事先有个商量,不干涉你作事,但不代表不需要知道。”
韩侂胄既然问了,韩绛也是要讲的。
“爹爹,不是有一份不存在的名单吗?让淮南东路知道这事,我又去了江北,先找个软柿子捏一捏。不算立威,但也是表明一种态度。临安府这边,爹爹能不能查明到底是谁保了我的官职。未必是友,也未必是敌,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可以。”韩侂胄认为韩绛的作法是合理的,又问:“那嘉王呢?”
“我想中午见娘娘,理由是献茶。”
“为父来安排。”韩侂胄没再细问,理由就是一个借口,相信当今皇后是一个聪明人,她应该清楚韩绛入宫是为了什么。
“谢爹爹。”
韩绛原本想自己递申请入宫,现在有韩侂胄安排,不用递申请,也不用等回复,倒也顺利了许多。
韩绛又说道:“还有件事要告诉爹爹,我安排了一个厨娘,不对,现在是茶娘入宫在娘娘宫里暂时作事,爹爹以为如何。”
“传餐吧,为父早上也没吃,顺便给你讲一讲宫里的一些事。而后安排那个茶娘过来,让爹爹见一见,问几句。”
“是,我这就去安排。”
送进宫的人,韩侂胄要亲自确认一下。
人不仅要机灵,而且必须是家里忠心的家仆,原因不用说,宫里可以不普通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因为有婢女伺候,韩侂胄没提什么正事,倒是说了些临安城的趣事,宫里一些有趣的传闻。
可饭快吃完的时候,韩侂胄又不高兴了。
因为,韩绛竟然在拿饼擦盘子,这会还有婢女在旁看着呢。
韩府也是高门大户,当家少君这种作派传出去,还以为韩府没粮了。
韩侂胄很生气,却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绛哥儿,为父打算骂你几句,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辩解一下。”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滚吧。”韩侂胄生气的摆了摆手。
午时,韩绛作足了准备后来到了皇宫侧门。
这里韩侂胄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比上一次求见慈烈太后顺利的多,有人在这里等候,直接就把韩绛领入了后宫。
皇宫皇后的宫殿之中,李凤娘知道韩绛要来献茶,所以提前一步就把自己的儿子赵扩叫进宫来,韩绛到的时候,赵扩正在捧着一卷书在读。
如果说读书的数量,相信在这个时代,同年龄段甚至再高出十岁的人当中,找不出一个超过赵扩的人,当然,韩绛例外。
韩绛入宫,施礼:“见过娘娘。”
对于宫中礼节,韩绛也是恶补过的,虽然依然不标准,但意思已经差不多了。
李凤娘在屏风后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赵扩有点恋恋不舍的放下书,起身半礼:“见过绛叔父。”
这叫法一点错都没有,韩侂胄的辈份高,当今皇帝是算他的侄子辈,韩绛与李凤娘同辈,更何况赵扩娶的又是韩同卿的女儿韩青衣,所以这一声叔父,一点也没错。
韩绛回礼,然后坐在右边的位置上。
所有礼节完毕,韩绛安坐。
韩绛上次去的是慈烈太后的宫里,现在是皇后的宫。就这么一会功夫,韩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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