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面色一凝,冷哼一声,“管他作甚!”
周府是从金阳搬过来的大家,平日里行事低调,但自几天前周府三少爷病死之后,整个周府的风气,也像是病了一般。
夜里莫名其妙点起的蜡烛,梳妆镜上冒出的红痕,随意摆放的红鞋子……最可怕的当属王大夫人的经历,浅浅不足一米深的水潭,却几乎要把她淹死!
王大夫人正在院子里紧盯着道士做法,她的脸色惨白,眼睛无神,正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姐姐,”身边的二姨太拿起帕子小心擦着红唇边的水渍,“你看这道士蹦来蹦去的,哪里像是来镇邪,活像是来卖艺的。”
她这句话,讽刺的不像是这个道士,倒像是两个月前去世的三姨太。
三姨太,此前正是被周老爷从金阳最大的青楼买来的,可不就是卖艺的吗?
王大夫人只管盯着道士,恍若两耳未闻。
“哼。”二姨太站起来扭着腰走了,嘴里还不让王大夫人好过,“人呢,不做亏心事,哪里会有报应呢。姐姐被吓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去可真是丢死个人了。”
王大夫人直到她走了,才啐了一口,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厌恶,“一个卖艺的都死了,这个恶心人的玩意怎么还不快去死!”
半晌,道士满头大汗的下了祭坛。
王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连忙递过去一方手帕,道士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连忙擦擦头上的汗。
王大夫人见他汗擦的差不多了,就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是除的差不多了?”
“说来也奇怪,”道士心中纳闷,他算是有些真材实料,“我在这整个府里已经瞧上一圈,实在看不出什么有能害人的脏东西,夫人可确定是鬼怪所为?”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这是周府自家出的邪物,能力还在道士之上,自己的邪物报复自家的人,这就是因果报应,别人是插不上手的,也没有能力插手。
王大夫人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可能,她把先前落水一事全当做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暗恨,“既然是人为,这事必须彻查!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贱人,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一阵风头吹过,道士不经意抬头一看,顿时被惊的倒退几步。
这王大夫人,怎么、怎么头顶突然罩上一片血云了呢!
“哎,”王大夫人慈眉善目的问着他,“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慈眉善目,这可是一片血云!这得害多少人!这得背多大的怨气?!
道士心神不定,当即告辞,王大夫人也没留他,吩咐丫头给他一些银钱,就放他走了。
正厅里的人各自想着事。
二少爷周放时不时的看着墙上挂着的西洋钟,又时不时的瞅着门外。
周老爷和周游都看出了他心中有事,周老爷懒得说话,周游就笑嘻嘻的问道:“二弟,怎么,你有急事?”
周放含蓄的笑道:“不算急事,是我在学府认识的一位同学今日要来拜访我,只是路上遇到急事,看样子只能晚上到了。”
“同学?”周老爷插话,端起茶杯问道:“哪位府里的同学?”
这年头,能在京城学府读书的家庭,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周家离这两个条件自然还差上许多,只是早年有上面的大人物欠了周府人情,便想把周府的几位公子送到京城学习,只是大公子认为在外不如在家中自在,三公子病弱,四公子年幼,最后去成的,竟然只有老二一个。
周放听到他爹问话,面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些得意,显然实在等着问呢,“爹,他是京城那位的大儿子!”
周泰兴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出了大半,他颤着声音问:“可是……可是那宗姓的……?”
周放肯定的点点头。
周老爷哈哈大笑,满面春光,“好好好!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哈哈哈,快,快叫人收拾一间上房!还要通知夫人!备宴,备宴!”
等王大夫人和二姨太收到消息,也惊讶的不得了。
“你是说,老二把京城宗家的那位大少爷给请来了?”二姨太手里拿着红透了的口纸,不敢置信的又向丫头问了一遍。
丫头满脸羞红,眼波含春,“对啊,听说那宗家大少爷,实打实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这会竟有幸能见上一面,我们家二少爷,也真真是做件好事了嘞。”
二姨太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丫头眉目含春的模样,笑骂道:“看你这眼冒春光的贱样,怎么,你也想做一回飞上高枝的凤凰?”
丫头也不怕她,笑着与她说道:“我们这些个姐妹们,哪个不想凑在宗大公子身边?只怕大夫人那的三位小姐,比我们还着急呢!”
二姨太冷笑,“那三个不入流的东西,妄想着去吧。”
被这丫头说中了,三位小姐当真是兴奋的不行,连忙开始梳妆打扮,凑在王大夫人的房中打听着宗家大公子的喜好。
王大夫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叮嘱着她这三个女儿,“听说这大世家的少爷公子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小姐,你们可记得注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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