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白天的人声鼎沸,夜晚的利多岛就像重回18世纪,广场喷泉中的流水潺潺作响,四周一片寂静,尖顶的古老修道院和高耸的杉树林在夜晚投下通透的阴影,路灯的光芒穿过行道树投下金灿灿的碎光,这些光芒指引着他一直向前,直到他看见宽阔沙滩和月色下通明的海面。
一家深夜还在营业的海边酒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木屋里溢出悠扬的曲调,留声机上正播放着一首深沉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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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u,tudo
qus.
他坐在了露天的位置,要了一杯波本,点了手工冰激凌作为小零食,酒保走后,宗像开始无聊地打量起四周。
意大利是一个很风情的国家,地中海的情调就展现在一草一木之间,夜色下海浪闪烁着波光独自吟唱,咸湿的凉风卷向岸边,月亮的光芒晴朗又纯粹,它高悬在夜空,连周遭的云层也被照亮。桌上燃着一支小小的蜡烛,烛光摇曳,似曾相识。
不久后点的东西来了,宗像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试图找出一两欧元打赏,而就在他探索衣兜的同时,身旁的酒保竟用熟悉的嗓音和熟悉的语言对他说:“不收小费。”
“??????”
宗像礼司猛然抬头,在看见酒保的脸之后感觉自己大脑当机了半分钟,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周防尊——自己好几年没见着真人了——他的形象变了不少,下巴上留了点胡子,看上去成熟许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红遍全球的摇滚巨星,大半夜出现在了群星荟萃的利多岛上,且举着托盘假扮酒吧服务员,阁下这是唱哪出啊?
“……”宗像礼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措辞,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又默默闭上嘴把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收了回去。
“很意外?”周防尊干脆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搁,扭身就坐在了宗像对面,手肘支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着对面的人。不算矮但小小的方桌,将将够四个人把酒水和小物件放在桌上,而此时的桌面上只有一杯酒,还有一小碗冰激凌,周防尊这样往前凑,距离倒是拉近不少。
“当然,非常意外。”宗像礼司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周防最近是有什么行程要来一趟威尼斯,还和他奇迹般的偶遇了。
“我跟着你走了半小时,想看看你到底要去哪,没想到你只是迷路了。”周防尊陈述了事实,半眯起金色的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甚至还有点嘲笑的眼神看着宗像。
后者的脸上闪过一分尴尬,随后马上调整了过来,问道:“阁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度假,取材,顺便见几个制作人。”周防的回答合情合理,金狮奖可不只设有影片相关的奖项,配乐之类的奖项也有不少,而为这个奖项而来的也有不少知名音乐人。
“那为什么我在这里遇到你?”
“我说了嘛,跟着你才来到这的。”周防摸过桌上的酒杯,喝得一点也不客气。
听到这,宗像礼司这会儿总算缓过神来了,周防跟着他,说明他至少知道自己会从哪儿出现,这绝不是偶然。想通这一层之后,宗像稍微往小木屋内一撇,见酒保安静地擦着吧台,便也学着周防尊的样子向前倾,暧昧地冲他笑:“阁下在等我?”
周防尊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去,又抬眼望着被烛光所照亮的宗像的脸,似是在欣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彼此了,宗像看着还是那么年轻,只是时间依旧留有痕迹,他的轮廓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锐利,像一棵蜕变中的笋,葱翠又挺拔,五官更加深邃了一些,而那双青紫色的眸子却总是那般饱含深情地望向自己,睫毛纤长,在如此明朗的月光下投下了清晰的影子。
他不禁心中感叹,啊时光,时光,时光流逝得太快了些,2012年他们相识的时候,都是24岁的大好年纪,那时候自己正当红,宗像礼司也飞速起步。转眼6年过去,如今自己已经30岁了,就在今年年初,他第一次登上了格莱美的殿堂,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最佳摇滚歌手奖。宗像也距离这个年龄没几天,同样也在今天,他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称号。
他们无法用准确的词语来形容成长,而成熟或许就只是在一瞬间。阅历使人自内而外地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使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为此努力的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更能配得上彼此的人。
大海的低语似是宁静又喧嚣,明朗的月光似是银河倾泻,秋季的户外仍有晚虫鸣响,被木屋隔绝却仍旧清晰的留声机里,歌手又一次呢喃着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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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teedespues
周防略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店内,依旧没人注意到这里,又转过头来,暗示道:“宗像,你知道这首歌在唱什么吗?”
而宗像礼司也只是半眯起眼睛看着周防,仿佛这样就能洞悉对面的人的内心。他和周防都喜欢玩这种游戏,行为是暧昧不清的,目的却热烈又大胆,他抿了一口酒,回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告诉我?”周防的烟嗓含着气音,低沉地试探。
宗像也学着周防的样子压低嗓音,眼波流转,藏不住的深情,他轻笑了一声,似是在欲情故纵,又仿佛压抑不住冲动,他轻启双唇,用一种近乎缭绕的语气说道:“吻我吧,深深地。”
随后充满威士忌的尖锐缠绵气息的唇便贴合在一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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