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霄点点头:“十六岁已经要负完全刑事责任了。”
聊天本就是天南海北的胡侃,话题已经不经意间被转移开来。柳砚书偶尔搭几句话,仅仅算得上比宋千峰活跃一点点。
酒过三巡,扯淡内容不知道歪到了哪里去,傅晨起身去上厕所。柳砚书见他走远,轻声问沈幽明:“你们那时候怎么会和校外的人有恩怨?”
显然还是对傅晨被开除的事无法释怀。
沈幽明惊讶:“柳少爷你现在还不知道职高那个什么大哥是雷大班长他表哥?”
柳砚书大脑被酒精催眠,强打着精神才勉强运转:“雷宇?”怎么还跟雷宇扯上关系了……
沈幽明挪了一个位子,凑到柳砚书身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我后来才知道,傅晨把雷宇开瓢是因为你啊。”
柳砚书没想到还会与自己有关,眉头抬了抬。沈幽明这才知道他真的一无所知,于是一拍大腿把来龙去脉全讲给他听,形容用词添油加醋,把斗殴现场说得像英雄本色。
傅晨从厕所回来,穆凌霄问:“去那么久你掉坑里了?”
“滚蛋。那厕所就一个坑还得排队,我在门口等半天。”
傅晨坐回位子,发觉柳砚书越发沉默,看了一眼他脚边的空瓶,不知不觉已经喝了这么多?
他知道师哥酒量不好,抬手把柳砚书手里的酒瓶截下,握住他的手,瓶口对准自己的杯沿。
柳砚书被抢了酒还有些不悦,抬眼看他:“你干什么。”
“别逞强。”傅晨见他脸颊都染上了红晕,眼里也蒙了层水雾,忍不住把手背贴上去,有点发烫。
“咳咳,把我们当摆设啊,没眼看了。”沈幽明瞥俩人一眼。
穆凌霄也开口:“傅娘娘你在杯子里养鱼呢?”
“嘿,凌霄大兄弟你不埋汰我就难受是吧?待会你喝到桌子底下去可别指望我捞你!”
晚上的弄堂是最热闹的。各家商铺都开了张,客人络绎不绝,街道上还有小孩子笑闹着放烟花,隔壁桌的大哥们吆五喝六的划拳,一切喧嚣混杂成市井的烟火气,流淌进柳砚书的耳朵里。他觉得那些声音离自己越来越遥远,最后连身侧傅晨的话都听得不甚清晰。头脑昏昏沉沉,眼皮好似有了千钧重……
原本是傅晨、沈幽明、穆凌霄三个人拼酒,没想到最先趴下的竟然是柳砚书。
“师哥?”傅晨试探着晃晃他,柳砚书的脸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沈幽明笑得拍桌子:“柳少爷这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千峰默默把他过于夸张的动作拦下来:“你也醉得不轻。”
穆凌霄倒是面不改色,连脖子都没红一点:“那行,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晚上还得回去,明天上班。”
“我给你叫代驾!”沈幽明从宋千峰手掌里挣出来,举起手机以自由女神的姿势大喊,“喝车不开酒,喝酒不开车!”
“你得了吧,嘴都瓢了还这么起劲。”穆凌霄把他手机抢下来递给宋千峰收好。
十分钟之后代驾赶到,穆凌霄跟大家挥别,宋千峰把沈幽明扶回宿舍,众人尽兴而归。
柳砚书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趴在傅晨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傅晨你再努努力,下一章就不用睡沙发了!【疯狂暗示】
求一求收藏和评论,屏幕前的傍友你们好吗!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惊涛骇浪
大排档就在沪京周边,离家也不远,几步路的距离没必要叫个车。
傅晨背着柳砚书走进楼道大门,抬起手准备按电梯。
自己的衣领突然被扒开,差点勒着脖子,傅晨被惊得停了动作:“师哥?”
柳砚书趴在傅晨背上,飘忽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一点。他发现傅晨耳后有一条像是利器划伤的疤。那条痕迹一直蜿蜒到后颈,他眯着眼想看得更清楚,将碍事的毛衣领一把扯开。
那里离颈动脉不足五厘米,稍微偏一点就会没命。血管中奔涌的鲜血喷/射而出,再好的医生也无力回天。
就差那么一点。
柳砚书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上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
傅晨把按电梯的手收回来,心跳随着柳砚书的动作怦然加速。他感受到指腹反复摩挲,酥酥/痒痒,像羽毛在心头轻挠。
更加柔软湿润的触感贴近皮肤,柳砚书的气息凑得更近,呼出的热气激起一片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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