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身上出了问题,如果维克托要跟他谈这件事,那势必是一场非常艰难的谈话——他有这样的预感。
“所以,”他说道,用日语开了个头,却在中途转成了英语——这是他们俩独特的对话方式,总是三种语言混杂在一起,有时候第三人在场都未必能听得懂,“你晚饭吃了什么?”
“你吃饭了吗?”勇利和维克托的声音在空气中碰撞,彼此重叠的部分发出回音般的声响,他们俩各自一愣,笑了起来。
“我吃过了。”维克托说,“医院的咖啡厅有三明治。”
“好吃吗?”
“非常好吃。”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好吃,腌黄瓜太多、罐头牛肉又太咸,面包硬的像石头一样,但被窝太暖和,他不想让勇利在凌晨三点跳起来,就只为了给他弄东西填饱肚子。“你呢?”
勇利的呼吸停顿了片刻。
“我当然是在那家饭店吃完了才回来的。”他说,“我到家的时候马卡钦饿的直咬沙发坐垫……”
“真的吗?吃了什么?”
勇利的呼吸又停了一下。
“kri.”他说道,“真的很好吃,就是有点辣。”
维克托不说话了。实际上,有时候他觉得,他和勇利之间存在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默契,不光是体现在当勇利揽住他的腰,就着完全没听过的音乐一起跳一支探戈时,他大笑着,不假思索的就能踩在勇利想要的步伐上,还体现在,菜单上的那么多的可供选择来扯谎的菜品,勇利偏偏选了一个会穿帮的——在这个季节的俄罗斯,制作炸墨鱼圈的原材料非常难以保存,所以应该是吃不到的。
就好像宇宙想要维克托知道勇利说谎了。他不知道是该对此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维克托调整了姿势,把勇利搂进了自己怀里。
“我想带你去医院看看。”他轻声说,“做个体检什么的。”
勇利的回答出乎他意料的痛快。“……好。”他说,声音里只有一点点的颤抖,如果维克托稍微对他的注意减少一点,就无法捕捉它。
“睡吧。”他说,在勇利的额头上亲了亲,同时告诉自己,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他都还来得及。
老天不会给了他完美的另一半,又这样快的让他失去他。那不是这个宇宙运行的道理。
那不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所可以接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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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番外《信使》(五)
(五)
他醒来,勇利不在他的怀里。
或者床上,或者卧室里的任何一个地方。房间里黑漆漆的,时间不会超过六点。维克托的心情也黑漆漆的。
老天,一个男人想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爱人的睡颜怎么那么难……他心里嘀咕着下了床,他想,勇利去哪了呢?
卧室里有洗手间,所以不会是去上厕所,现在也不到晨跑的时间……维克托隔着衣服挠着肚子下了楼,他的头发支楞巴翘的,除了外形依旧英俊,他觉得自己和每一个五十岁的俄罗斯男人没什么两样,邋邋遢遢、牢骚满腹,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想的是:我他妈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床上这个懒婆娘不要打鼾?而他想的却是,该死的我老婆哪去了?
他在一楼的阳台上发现了勇利。这样冷的清晨,即使是马卡钦也放弃了粘着他,趴在阳台边的屋内,隔着玻璃拉门对着勇利哼哼着,享受着充分的地热,而勇利却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透过围栏打量着楼下的风景,冷风在他发梢间顽皮的跳跃着,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比维克托的还要乱。
他手边放着——放着一包烟。
维克托走过去,将沙发上的毯子披在他身上,并且用手摸了摸勇利冻红的耳朵。后者被吓了一跳,他没戴眼睛,看上去就像某种走失了的小动物一样茫然又落魄。
“怎么了?”维克托问,极力装出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他挤到躺椅上,勇利极其配合的侧了侧身子好让两个人都顺利的躺好,维克托把用小毯子把他裹的严严实实的。勇利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在颤抖。维克托注意到,当他把嘴唇贴在维克托领口露出的皮肤上时,连他的嘴唇都在颤抖。维克托忍不住搂紧了他的腰。
“来一根吗?”他笑着说,摸起了那包香烟,实际上他们俩都不抽烟,这包烟之所以在这间公寓里只是为了招待客人而已,他只是好奇勇利为什么会把它翻出来。
勇利摇了摇头。
“想抽来着。”他闷闷的说,“我听说抽烟可以让人短时间的忘记烦恼。”
“其实喝酒也能。”维克托没忍住,他对喝酒的执念并没有逗勇利跟他吵嘴的yù_wàng来得大,“要不要试试,我可以勉强作陪。”
“我真荣幸。”勇利说,“但是不。”
维克托笑起来。
“真没新意。”他说,勇利改为窝在他怀里,他刮了刮勇利冻红的鼻尖,又忍不住在那上面亲了亲,“发生什么事了?”
勇利阖上的睫毛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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