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瓮器里所置的正是炮制血麟竭所需之物。
当日与内家谈判后,达成了最终的协议,必须将血麟竭赔付张家,才肯平息此事。
而按照方子中记载的方法,需取蚺珠一枚,以犀角、烧尸场土、补骨脂、守宫、鹿茸几样材料制成培料,再每日以麒麟血滋养,待满七七一十四天后,才算做成。
但到这里却还远远不够…内家之所以坚持要取走纯血胎儿做引的缘由就在此了,他们只以为这纯血的胎儿是为血麟竭的本体,却是不对的。
真正的方法,是要将这蚺珠放置入身怀纯血胎儿之人的腹内,蚺珠需在人体内与胎儿共同孕育,只有汲取了存活着的纯血胎儿之精血,最后随着婴孩共同出生,这血麟竭的本体才算完全制作好…
这方法既复杂又危险,况且不管是内家人还是张启山,多年来谁都不曾真正制作过此物,这之中到底还会有多少无法预测到的风险,谁的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可时至今日,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方法了。
张启山眸中不复清明,被思绪乱了心神,站在原地任伤口淌着血,半晌都未曾动过身子,直到身后传来了些微动静,他方要回头,手掌已经被人所执起,也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张日山。
“佛爷…”小心的将那手托在自己手里,张日山忍住心绪的起伏,咽下了哽在喉间的话,只是默默的取出了旁边柜子里的医药箱来,仔细着给佛爷处理伤口。
“日山,别上药了…”张启山见人要给他敷上药粉,直接拒绝了,这伤口好得快了,他明天就还得再割开,何必折腾。
“我不答应,药必须得上。明日,这血我来放就是了。”张日山却头也不抬的将药粉给洒了上去,言语间那脾气也倔了上来。佛爷心疼他爱护他,他都明白,可他对佛爷的心意亦是同样的,佛爷已经连着放了七日的血了,这手掌的伤口半日都未曾愈合过,甚至稍有痊愈的痕迹,便再狠狠割下去…哪怕是多年前,他也最多不过是连着两三天这样放血罢了,可佛爷这样做,岂不是连这只手都要废了…
“胡闹,上次的事多危险你忘了?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张启山立刻板起脸来将人提醒着,但也不愿多说半句重话,只是更多的忙着宽慰。
“佛爷,无论什么时候,日山都不愿意成为爷的负累,只想为您分忧解难。从前是如此,如今不更该共同分担吗?您什么都不让我做,只眼睁睁看着…这才最让我难过…”张日山将那绷带细致的包扎好后,终是把憋在心里多日的话向佛爷倾诉出来。
“好啦,好啦,我的夫人,我的小祖宗…我这才放了几天血啊,你就心疼的不干了,别人家都是宠夫人,我怎么觉得咱家是你宠我?”张启山看得出眼前人是真的难过了,忙把他拥入怀里,只把张日山当做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温柔的哄劝起来。
“佛爷~”张日山听了佛爷这话,知道佛爷在拿他打趣,不好意思的在怀里挣了下,那对眼睛里难得带着一丝嗔怪。
“是谁以前每天都佛爷说的都是对的来着?这话现在不作数了?”张启山却是总是有的说的,笑了笑,又搬出了张日山的那句‘名言’.
“当然不是了!我……”这下张日山急急的想证明,但话才刚起头,就已经被打断。
“日山……这几十年来,我亏欠你的太多了。”张启山又将人拥回怀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而在张日山的耳边沉声倾诉,“本是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回来陪着你一起走完这辈子,可这路到底还是会走起来艰难。你跟了我,受了太多不该受的苦…”
“佛爷…日山从未觉得苦,此生能够追随佛爷,虽死犹生。”张日山用手臂紧紧回拥着佛爷,言语里的字字句句都饱含着重重的情意。
“又胡说,死什么死…我们都得好好的活着…”张启山轻声着斥责,可眼睫间沾染着对未来的一丝希冀,还有深重的向往。
“佛爷,您一向百无禁忌,日山跟您是一样的。”
只是以心中所想而小声的答着,可张日山忽感耳畔一阵温热,佛爷的声音温暖的落入了耳中:
“…谁说的,你可就是我那一百零一。”
第十九章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到春节了,而我国的最大迁徙活动‘春运’也即将拉开序幕。
苏泽语趁着午休时间用手机研究订票app,准备加入抢票的队伍,正在这时,手机忽然插入一条来电,她发现竟然是个陌生号码,她默认为是骚扰电话,按下了拒接,可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在好奇之下,她便接通了:
“喂?”
“喂,是苏泽语吗?你好,我叫云罗,张家的管家。”听筒对面很快传来一道清澈圆润的女声,很是陌生,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却让苏泽语有些惊讶。
“张…家??”苏泽语的神经线被重新连接起来了,她顿时从休息室的床上坐直了身子,似乎还不敢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是佛爷让我联系您的,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
“我…我方便,方便。”苏泽语稍作思考,便答应了下来,边说边下了床。
“好的,那我等您。”云罗得到了答案后,客气的回应后挂断了电话。
苏泽语匆匆的穿好自己的羽绒服拿起包,就跑了出去,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她轻易认出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人,因为对方一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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