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说:“没有然后。”
“……”
顾长安捋了捋发丝:“是男是女?”
陆城说:“女。”
顾长安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留在她家里,你们有没有过交流?”
陆城答非所问:“人只是对未知充满畏惧,谈到鬼魂就一副要吓尿的样子,其实人才是最可怕的,很多鬼魂都很弱,受到了阳间的诸多限制,也没多少生前的意识,靠各种各样的念留在阳间,只是样子保留了死时的模样,看起来吓人,有些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还在原来的生活轨迹上行走。”
顾长安蹙眉:“你是说,那只鬼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陆城来一句:“那只是举例。”
顾长安翻了个大白眼,这人真的是来帮他的,而不是来专门给他使绊子?
“那个女人最近一直跟鬼待在一起,吸收了很多怨念。”陆城说,“你靠她太近,沾到了一点,晚上才做了那样的梦。”
顾长安吸气:“照你这么说,那她岂不是天天晚上睡觉都……”
陆城淡淡的说:“不然怎么会不人不鬼?”
顾长安突兀的问:“你会画画吗?”
陆城说:“还算j-i,ng通。”
顾长安下床开灯,将纸跟笔递过去,让陆城把鬼的样子画出来,他瞥一眼对方手里的橡皮糖,咽咽唾沫说:“你先画着,我去下个面吃。”
“给我也下一碗。”
陆城抬眼,看过去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崽子:“不要放奇奇怪怪的东西,料酒生抽麻油什么的我都不要,就要汤跟面,好吗?”
顾长安y-in着脸甩门出去。
等到顾长安熄火,陆城也搁下了笔,完成了。
顾长安进屋拿起桌上的纸看,从专业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内行人,线条利落流畅,形体的比例跟神态都挑不出毛病,但抛开专业就……
脖子上面顶着一个框框是什么意思?顾长安把纸按在男人面前:“人脸呢?”
陆城捞面条吃:“我是脸盲。”
“除了脸,其他的我都给你画出来了,要是你还是一无所获,那纯碎就是你脑子里进水了。”
顾长安两手撑在木桌边缘,弯下腰背看男人:“面好吃吗?”
陆城眼皮不抬:“你在面里吐口水了?”
顾长安嗤笑:“那种脑残的行为只有脑残才会做。”
“确实。”陆城吹吹筷子头上的面条,“要是你吐了,我们就等于是间接接吻。”
顾长安抽搐着脸后退几步,妈的,这人有病。
快三点半的时候,院里的j-i棚里有轻响,两三只j-i出来喝水吃食,等着黎明的到来,顾长安跟陆城躺回了床上。
顾长安拽被子,陆城身上一空,他将被子拽了回来。
紧接着,顾长安又拽:“我一只脚在外面。”
陆城不冷不热的说:“你要不把两条腿叉那么大,那只脚也不会在外面。”
顾长安“腾”地坐起来,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盯上男人,脸沉了沉又咸鱼般的躺回去,明天一定要晒被子,洗床单,这是他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是个y-in天,乌云密布,大风肆虐。
顾长安那脸跟天气一样,拉的老长不说,还y-in沉沉的要滴水,他床上的被子依旧是潮乎乎的,柜子里有两床被子,都是老头生前盖过的,有一股子刺鼻的霉味,不晒没法盖。
大缸里有条鲫鱼跳了一下,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它的肚子里飘了出来,是隔壁的陈阳。
“我晚上要跟几个同事吃饭。”
“玩什么啊,我上班累得要死,哪儿还有j-i,ng力玩,吃完饭我跟他们去网吧打个游戏就会回来。”
顾长安在院里放了个缸,吃不完的鱼丢进去,街坊四邻的谎言都在鱼肚子里,包括从他家门前经过的路人说出的谎言,他一个都没取出来过,没有多大价值。
今天也是凑巧,顾长安刚听完陈阳的谎言,他就跟妻子带着三四岁的儿子上门,说要去亲戚家办点事,不方便带着儿子,问能不能放这儿,帮着照看一下。
顾长安啃了口苹果:“十一点前能回来吗?我下午要出门。”
陈阳脸上堆笑:“可以可以,麻烦长安了啊。”
边上的女人是他妻子胡娟,长得挺漂亮,身材保持的也好,气质很不错,看不出来是个孩子的妈妈。
别人家锅里的饭菜总是比自家锅里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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