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死人了……”牡蛎低着头嘟囔道。
二人要一直跪到戏楼不再有人进出方可回去休息,来来往往的难免不乏一些抱着看热闹心态的,间或夹杂着几句嘲讽的话,越发的使牡蛎恨起小九的不争:“你怎么那么笨,偏偏把一桩好事搞砸了?攀高枝都学不来,害得我也要在这里一同受罚!”
小九垂下头:“抱歉……”
又过了一会儿,牡蛎跪的双腿都麻了。她瞧着附近没人,便大着胆子靠墙坐着偷闲,一边捶着腿,嘴巴也不闲着:“你说你长得也不坏,怎么偏巧脑子生的这么不灵光?换成是我家小姐,早就跟在九爷身边了,哪儿还轮得着紫苏那丫头耀武扬威?”提到紫苏,牡蛎不禁撇撇嘴“不过是个丫头出身,仗着自己嗓子好,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专门哄那些个公子哥儿,连清白的身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九爷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二月份的夜晚还很冷,小九的棉衣不是很厚,他冷的直哆嗦。他盯着地面,意识模模糊糊的,像是听到了牡蛎说话又像是没听清,直到一声清脆的耳光才令小九彻底清醒过来。
紫苏红着眼睛站在他们面前,牡蛎的脸都被她打偏,脸颊通红一片。秦艽在不远处站着,一双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睛探询着这边。慢慢的,目光转到小九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那种抓捕猎物时肉食性动物的感觉使小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当成一件又一件专属于他的玩物……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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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窗碧玉新名旧
隔天小九发起了高烧,说不清是晚上冻得还是被秦艽吓得,不过他自己倒是毫无知觉,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并不影响什么,依然按照往常梳洗过后就和师傅学戏去了。
教戏的师傅在一处大院子,旁边院子是其他师傅教曲子或是乐器,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悠扬的丝竹管乐声还有婉转的唱曲声。
再悠扬的,此时对于小九来说也是无比催眠的存在,直听得他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不一会儿,小九就一边压着腿一边阖上了眼睛。
“残妆!”苗师傅严厉的声音响起,惊的小九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勉强打起精神,可不一会儿,脑袋仿佛又有千斤重,开始支撑不住的频频点头。
苗师傅走过去用手中的戒尺敲了一下小九的脑袋,力度虽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使人清醒:“怎么回事,残妆!”
小九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怯怯地抬起头,苗师傅这才发现他的脸颊不似平常,透着一抹病态的红,连忙伸手一试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这还得了,苗师傅赶忙把人送了回去,还帮忙叫了大夫过来。
小九被送回来的时候牡蛎还在堂屋呼呼大睡,苗师傅冲里面喊了一嗓子,也不知是听见没听见。小九年纪小,性格怯,再加上在戏楼处处受人排挤,苗师傅格外嘱咐小九一定要按时将大夫开的药煎了喝掉。那边小学徒已经跑过来催着苗师傅,他也耽搁不得,安抚几句便离开了。哪里想到,这一遭把小九的脑子都要烧糊涂了,他打着精神听着苗师傅说话,心里也念叨着要快点起身去煎药,可眼睛完全睁不开,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小九病倒这件事也称不上是什么大事,甚至都没能成为院子里人们的谈资。紫苏只是在练曲子的时候瞥见了,并没有多加注意。她和小九的关系并不亲密,之前也从未有过来往,再加上昨夜里牡蛎那么一闹,秦艽又对小九态度暧昧,使她现在对小九这个人没有半分好感。
今日秦艽到戏楼来,又是昨日正对着舞台的二楼位置,似乎是为了专门逗弄某个脸皮薄,爱出糗的小戏子。
“我看九爷,今儿个准不是为了紫苏姑娘。”千面隔着轻纱和秦艽打趣道。
秦艽捧紫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本来他们三人就是桃源乡的掌事,秦艽与千面的私交还要再好一点,秦艽到这看戏听曲是常有的事。那日紫苏弹了一曲《十面埋伏》,秦艽称赞了一句,又道:“倘若日后紫苏小姐练了什么新曲子而秦某人有幸得听,真是秦某人的荣幸。”
这么的,紫苏便成了秦艽的人。即使如此,紫苏也没能在每一首曲子时都见到秦艽,哪怕是一个月能与秦艽见上两面,紫苏的心里都是极其快活的。
听闻千面如是说,秦艽抿了一口新茶笑而不语。
“九爷。”温婉的声音传进秦艽的耳中,是紫苏到了二楼。为了二人,二楼清场,尤其千面,不喜见生人。一看到那道轻纱,紫苏就知那是千面,连忙福了福身子:“千老板。”
传闻千面戏楼的老板千面,虽为男儿身,但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嗓子更是数一数二的好,当年程战便是于花街的牢笼中一眼看上了他。可惜的是,现如今已很少有人能再听到他唱戏,甚至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真可谓是掷千金而难求一面。
“今天怎么没排残妆的戏?”秦艽翻着手中的节目单。
“我叫桃源去问问。”戏楼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区区一个戏子,还犯不着千面上心。
“他早上……”紫苏欲言又止。
“怎么了,紫苏?”秦艽温柔的目光停留在紫苏的脸上。
“我、我也是听院子里的苗师傅说的,残妆……好像生病了。”紫苏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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