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用口型念出这一串绝密电文,满意地狞笑了,眼光狡黠志在必得:“等的就是你啊,我的小宝贝。不逗你你还不出来呢,我的小黑蛇?……”
另一侧床头,摆放着钢化玻璃制作的一只精致的宠物箱。两端留有气孔,还用细韧的丝网罩住,显示里面所装的爱宠是何等凶猛。箱子闪过紫黑色的迷人光泽,“嘶嘶”声让保镖都皱眉头,忌惮得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狰狞,险恶。那极其恐怖的玩意儿,只听从主人一个人的摆布和指令。
“小宝贝,啧啧,啧——”
伊利亚用招猫逗狗的呵气声,去逗弄宠物箱里皮相黝黑光泽完美的一条黑蛇。
“那个‘一号目标’是我吗?你是指得我吧。
“宝贝,饿了吧?饿了你过来啊。你咬我,咬我,你咬我啊……”主人逗蛇。
男人突然回头。
金发男孩只穿内裤,抱着腿安静地蜷在床尾,被那眼神杀得一激灵,出自本能求生意识就想逃跑。
男人伸开大手猛扯住那丛漂亮的金发,谢廖沙“嗷”得一声尖叫。玻璃箱内的东西倏得昂首挺胸,两颚炸起,就是攻击姿势。如一道名贵的蓝黑绸带,以闪电般速度冲破钢化玻璃!
保镖都吓得动了,下意识掏家伙想要挡蛇。这哪儿挡得住啊?
蓝黑光芒再一闪,再厉害的血肉之躯显然也冲不破设计好的玻璃笼子。蛇头灵活一闪,收回了这次攻击,在主人的目光指示下,自觉地维持起戒备姿势,昂着高贵漂亮的头颅。
周围人已经吓傻了。被扯住头发的男孩在恐惧中颤抖,扭动,陷入“呜呜呜”粗烈的气喘,仿佛已经被毒蛇缠住了咽喉。
男人咬着点燃的雪茄,就着眼前床上的人,磕掉了一截烟灰。
谢廖沙胸口一抖,烟灰夹杂着一点红星,勾出诱人的皮肉香气。
伊利亚:“宝贝,你帮帮我,把这支烟夹灭了,我今晚就饶了你。”
谢廖沙狂抖:“不,不!啊,啊——”
保镖傍晚离开这个房间时,冷汗淋漓的男孩侧卧在床,大腿内侧像是被上了香,留下一个疤。北非“沙漠之熊”如今年纪长了,心肠也软了,据说上一次这么干,那小情儿的运气可没这么好,腿上被烧出一个洞。某人是把雪茄烟插在那个洞里,直到烟卷自己烧净成灰。
男人从床头柜相框的夹层里,二指夹出他的一件战地珍藏。也是在战火硝烟中、从断肢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就是他幸存得到的纪念品。
那是一张双面纯黑的纸牌,摸起来像滑腻的皮肤、名贵的丝绒,却什么文字图案都没有。
不需文字也可以表明身份,如果侧对窗户光线擎起来,牌面立刻显现精雕细琢的完整图案。
一条盘踞的黑色毒蛇,露出华美却凶悍的侧影,吐出血红血红的信子。
丝绒纸牌的边缘,有一行花体小字:(黑曼巴蛇)。
……
楼下酒馆,哄闹声几乎掀开屋顶。那两位土潮土潮的公子哥,终于出够了国际洋相,裴先生还不忘对他的舞伴鞠躬,装模作样儿优雅极了。
这人只是在有酒客起哄往桌上掷赏钱票子时候露了大怯,毫不犹豫就低头捡钱,面皮风度都不要了,竟然能从舞女手心底下抠抠哧哧抢出十几欧元呢。
至于另一位周公子,倒是没有贱到跟姑娘抢小费。这人的舞伴裙子胸部被塞进一沓大额钞票,直接填平了丰满的事业线。周彬出手大方,对着美女每回都叫嚣“有多深的沟本少爷都能给你填满喂饱喽”。
“寒碜玩意儿,别他妈跪地上捡钱啊你?”周彬把裴逸拽下桌。
“我的钱,我也献舞了,我跳这么好。”裴逸抓走一把面额参差不齐的票子,嘟囔着,“凭什么不能拿小费?”
“你卖的啊?”周彬扳过裴逸的脸,不太尊重地摸了一把,“你有多深的洞,本少爷也能给你填满了。”
“你滚蛋吧……”裴逸低声嘟囔,用胳膊肘顶开周公子,差点儿把这人假发顶飞出去。
一对临时凑成的酒肉朋友,俩人根本也不熟。碰巧上了一条船,揣点儿小钱出来买醉找乐,难得碰上个普通话还流利的,就聊上了。
可能还嫌自己长相不够打眼,不够骚,今天小裴先生穿了一身金橘色西装。
那颜色儿说不出的刺眼、可笑,再配上橘黄色杀马特假发,或者根本就是染了发?章绍池都不由得暗骂这神经病,捯哧得活像一只大橘猫。堪称绝世沙雕的俗气造型,也就是小孩儿这脸、这身材……还能d住,换别人能戳瞎了眼。
旁边那位周公子,也不知何方妖孽,染成一脑袋红毛,穿了一件羽毛蓬松炸起的火红色名牌上装,价格爆表、品味爆low,活像超市水果摊上一颗熟透了的火龙果。
“诶,那个穿橘子色的特眼熟,好像是,那个小谁……”
许冉终于恍悟他老板在过去十五分钟里,像中邪一样,目不转睛盯得绝对不是那几名舞女的萝卜腿。
“那不是裴琰他哥哥嘛?章总您,您以前认识他的。”
以前何止认识,您二位“很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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