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魏牧之这个样子,他只能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何洛川的手机就在他的上衣里,只是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上都是一滩的血。
魏牧之在擦血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考虑到女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会比较弱,所以魏牧之拨通了何洛川父亲,何冠林的电话。
但一开始接电话的是何冠林的助理,助理一接电话非常地客气:“少爷,先生还在开会……”话还没说完,魏牧之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找何先生有急事,麻烦你马上把电话给他。”
助理一听是陌生的声音,而且这话音还很急切,也不敢耽搁。
让魏牧之先别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再匆匆地走到会议室。
彼时,何冠林还在开高层会议,助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先生,有急事,是个陌生人用少爷的手机找您。”
闻言,何冠林立马将手机拿了过去,问道:“哪位?”
会议室的高管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电话里的人好像是说了什么,而后就见何冠林的面色骤变。
紧随着,身子跟着晃了两下,用一种极力压制的声音说道:“你再说一遍。”
电话里传来魏牧之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请您节哀。”
何冠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幸而旁边有助理站着,见他脸色很不对劲,马上扶住他。
“先生您怎么了?”
何冠林推开助理的手,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太太。”
“何先生放心,我第一时间只给您打了电话,至于要告诉谁,这是您的权利。”
挂断了电话之后,何冠林已经没有心思再顾得上其他,用一种非常疲惫的声音说道:“散会。”
虽然他们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到底和何冠林说了什么,但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儿。
高管们都是聪明人,既然何冠林说散会,他们自然也不敢多留。
不过还没等他们动,何冠林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何冠林直接让助理备了一架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m市。
虽然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但就算是坐私人飞机,到m市也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何冠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见到儿子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阴阳相隔。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这位商业大鳄瞬间不知苍老了多少岁。
甚至,他在到太平间的时候,站在门口,久久都无法迈出那一步。
“何先生,何洛川的遗体必须由家人出面认领,您……要再看几眼吗?”
出来接何冠林的,是谢蕴,因为魏牧之已经被谢蕴给押过去做检查,做完了检查之后,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谢蕴就让他在休息室里休息,其他的都不要再操心。
剩下的这点儿事情,谢蕴自然也能应对。
何冠林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下如同绑了千金一般,让他寸步难行。
直到,停在了那白花花的床前,一张白布下,盖着的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何冠林还是伸出了手,用苍老而又颤抖的手,慢慢地掀开了白布。
当白布下,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暴露在眼前之时,何冠林再也忍受不住。
腿一软,就要跌倒下去。
幸而谢蕴的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他,“何先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前几天还给我打过电话,说过几天就回来了,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
这位创下了h国神话的商业大鳄,在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之时,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父亲。
他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明明前几天才和他通过电话的儿子,他们父子再次相见的时候,竟已是天人永隔。
“他……他是自杀的。”
何冠林立马反驳:“不,不可能,小川是不可能自杀的,你撒谎!他出事的时候,谁在他的身边?
我要见那个人,我要听那人是怎么说的!”
没等谢蕴回答,一道声音跟着传了过来:“是我。”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
何冠林回过身来,此刻站在门口的,正是魏牧之。
看到魏牧之果然不肯听话,好好地休息,谢蕴其实早就能预料到,但看到他这个时候还站出来,真是又气又无奈。
气的是魏牧之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儿而无奈的是,魏牧之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不出现,不站出来说话,那么他就不是魏牧之了。
“你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
魏牧之点了下头,坦然承认:“对,是我。”
何冠林一把推开谢蕴,夺步朝着魏牧之而去。
二话不说,一把就揪住了魏牧之的衣领,“是你说我儿子是自杀的?”
“喂喂喂,你干嘛呢,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这事儿和魏牧之没什么关系,是你儿子犯了错,他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赎罪,我们又怎么拦得住!”
何冠林扭过头,红着眼道:“你瞎说,我儿子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
我不信,我不信!”
“他差点儿害死……”话还没说完,就听魏牧之沉声道:“他的确是犯了一点儿小错误,但真正逼死他的,是他一直所背负的压力。”
何冠林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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