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事?”
白景源两眼大睁,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荆山国也太奇葩了吧!就这样还能绵延几千年不曾灭国,也是稀奇!
据他所知,楚国国力远胜荆山,就算刨除手下人往母国脸上贴金的可能,肯定也不会是诸国中最弱的。
看来他哪怕混吃等死,也能寿终正寝啊!
听了一肚子荆山国的八卦,白景源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臣自不敢拿假话哄骗公子,荆山国地狭人多,物产不丰,又是女王当政,与他国民风大异,实属正常。”
虽然觉得公子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有点奇怪,桓温还是没有表现出丁点异样,从头到尾只当他长在深宫,没有机会听闻这些外国的事。
窗下有绿植,巴掌大的叶片光洁碧绿,经冬不调。
雨已经停了很久,檐下依然时不时有水滴滴落到这从绿植上,打得绿叶“咚咚”作响。
白景源还在回味,顺便加深理解,以防过阵子路过荆山时节外生枝。
桓温讲了老半天的话,嗓子早就干得冒烟,见公子这次终于没再追问,忙端起婢女刚换上的香饮子优雅啜饮。
屋里一时安静得只闻窗下水滴声。
正在这时,就听鹿儿来报:“公子,有来自桑丘的商人特来献礼。”
这时代献礼成风,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抑或只是卑贱的商人、奴仆,但凡得到他们以为稀奇的东西,不拘大龟、大鸟,还是怪石怪木,甚至只是在野外采集到的美味野果,都会兴冲冲的跑来送给大王。
此乃雅事,大王不管多忙,都得抽空接见,且要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能显示大王的仁慈,以及与国内所有人都亲如一家的态度。
先王如今死了,这事儿就得公子白来做。
在宿城的时候,刚开始收到礼物白景源还有点不安,生怕这些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要求他什么事。
硬着头皮收了几匹布之后,有人送来贵重的美玉,他怕收了以后,这人求的事他帮不上忙,就拒收了,结果那人竟当着他的面,哭着砸了美玉,扔下一句“某必寻得稀世宝玉,否则无颜再见公子”,随即转身就走!
唬得他一愣一愣的,还是鹿儿跟他解释,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些人跑来献礼,并不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而是为了名声。
商人献礼过后,转身就能卖断货;国人献礼之后,立刻就能获得好名声,贪官酷吏地痞流氓再不敢盘剥;至于世家子,常能借此青云直上。
这是个规矩还没有那么多的时代。
听说凤凰台没有围墙,国人还能随时进宫游玩呢!
“又是来献丝帛的吗?”
桑丘出产国内最好的丝织物,他还是清楚的。
献礼的人见得多了,他已经很有经验了。
“不是!是一种调料!因为听说我们不去齐水了,特意赶来的!”
去齐水就要路过桑丘,现在不去了,自是不会路过了,这些人赶过来很正常。
白景源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情况了,又问:“是什么调料?”
若送别的,他可能不感兴趣,送吃的,他可高兴了!前几天的蜂蛹至今回味无穷!
为了防止歹徒借献礼之机行凶,仆从们都会先看过那些献上来的东西。
鹿儿显然已经看过了。
不过他也不认得:“那人不愿说,只说公子尝过便知。”
“那就让他进来吧!”
白景源有点期待。
他希望是辣椒。
桓温见此,就要告退,白景源连忙把他留下:“桓县令见多识广,不妨在此看个热闹。”
桓温笑笑,顺从的留了下来。
各国大王还从未听说谁好吃,以至于献礼之人多搜集吃的东西的,今日见证一番,就算身为楚国臣子,这种事不好传出去,给族中子弟说说,倒也是趣事一桩。
没多会儿,就有一白胖商人亲手捧着个脑袋大的陶罐进来了。
那陶罐肚子上画着某种不知名的花,口子用布帛还有泥土封住了,白景源鼻翼翕动,没闻到味儿,也不心急,只面带微笑坐在上首,淡定的看着他。
商人笑得像个弥勒佛,把陶罐放下,恭敬的行了跪拜大礼,这才说起自己的身份与来意:
“奴乃桑丘柳氏商人,之前我族霁月公子去金国访友,得来一种特别的调味料,得知公子好美食,特命奴前来献给公子!”
“哦?霁月公子?”
见他第一时间不问东西而是问人,那商人笑得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让侍从打开罐子。
一边叫人去唤疱彘,一边从腰间解下铜削,就要去挖那罐中之物。
“公子不可!还是等奴仆尝过再说吧!”
“莫要聒噪!难道桑丘柳氏还能因为一罐调料,赌上家族世代基业吗?”
他的命,现在与国内世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他死,楚国去国,世家面临覆灭危机,这是有因果线的!
“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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