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魂游对锻炼意识体没有帮助后,骆有成不再让主魂去冒险,他动用了分魂。
分魂把自己装进超低频波做的套套里,放飞自我。飞啊,游啊,他觉得自己是一只找妈妈的小蝌蚪,有期盼、兴奋和一点点的焦躁。
分魂飘飘忽忽慢慢悠悠地飞了一会儿,才向加速南方飞去。这是他第一次以意识体形态飞那么远的距离。他从未想过意识体全速飞行时会那么快,一念千里?不,万里都不止。
因为没有经验,他错过了山头,停下来时在大洋之上。
他转身往回飞,一不留神,速度没控制好,再停时发现下方是白茫茫的雪原。转个身又飞,这次下面是广袤的平原。
接下来,是高山,是湖泊,是大海……
可瀚淞洞在哪儿呢?
分魂悲哀地发现,他迷路了。意识体的弱点也暴露出来了,由于无法携带设备,没办法卫星导航。速度太快,不易把控,最终的结果就如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折腾十几次,分魂有了一丝虚弱感。一检查,才发现外层的超低频保护膜损耗殆尽了。意识波在传输过程中的衰减着实有点可怕。如果没有保护膜,分魂这会儿恐怕已经完成大瘦身,至少缩水一半。
虽然分魂没有体感,但他还是冷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赶紧给自己又加了一层套套。
他尝试联络主魂,或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没感应。主魂和分魂彼此间有引力,能互相感应。一旦摆脱了引力,感应就消失了,分魂就成了孤儿,哦,是孤魂。
分魂这下彻底慌了,不能回到肉身,哪怕他再强大,也终将消弥于天地间。他不敢乱飞乱闯了,瀚淞洞也不去想了。
他慢悠悠地飘啊,飘啊。一边飘,一边感应主魂的位置。这会儿,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一只找妈妈的小蝌蚪,孤独、无助,还有恐慌。
……
紫竹山上,骆有成盘膝悬浮在紫竹之上。他皱着眉头,抿着嘴,心虚不安。
他与分魂失联了。他从未让分魂离体那么远,错误地认为不管分魂到哪里,他都应该能够感应到。这个错误可能让他损失一个分魂。
分魂损失对主魂不会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但如果要重新制作一个分魂,也是非常耗精力的,他至少要休息四五天才能恢复精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放弃这个分魂。
紫竹山是书院附近的最高点,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了,无所获。直到夕阳西下,柳妹子打电话喊他回去吃饭,他才不情不愿地自空中一步步走向主宅。
吃过晚饭,心有不甘的骆有成再次上了紫竹山。一坐大半夜又过去了。直到东方浮现鱼肚白,他突然心生所感,向东南方向看去。
与分魂的感应在一点点增强,不过增强的速度委实慢了点。骆有成的眉头不由地又皱了起来,他站直了身子,在紫竹之巅,极目远眺。那神情,像极了在村头盼儿归的慈母。慈母心急如焚,明明看到了儿子的身影,儿子却不紧不慢地一步三晃。
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得通,分魂还没感应到他,这意味着分魂此时已经非常虚弱。
骆有成按耐不住了,启动飞行靴,向分魂所在的方向飞去。大约飞出了一百公里,骆有成终于听到了来自分魂的呼唤:
“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骆有成:什么鬼?分魂不仅虚弱了,难道精神也错乱了吗?
找到了“妈妈”的分魂陡然加快了速度。
近了,近了,他回来了。仅仅一个呼吸的工夫,骆有成感应到分魂已经从数百公里外来到了近前。骆有成又蹙眉,分魂已经弱得不像话了。他的这个分魂大约有主魂六成的战力,而现在连四成都不到。
分魂如归林的倦鸟,嗷嗷叫着扑进了“妈妈”温暖的港湾。
一回到意识海,分魂立刻钻进了意识囚笼。意识囚笼不但能囚禁意识,同样也能保护和温养意识。
骆有成急忙检查了分魂,一天多的时间,分魂缩水了三分之一,丢失了许多记忆。倒是寻找肉身的这段记忆异常清晰,他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小蝌蚪找妈妈,难怪变得神神叨叨。
分魂在一天内为自己加了五次保护膜。超低频波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它需要分魂劳神费力地转换出来。没有肉身的支持,加五次保护膜已经是分魂的极限了。在失去保护膜的庇护后,只能硬抗衰减。
骆有成很庆幸没让主魂魂游,一旦主魂受损,他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远距魂游,真不是那么好玩的,搞不好就魂飞魄散。
骆有成的第一次魂游,宣告失败。
……
骆有成不是一个容易服输的人,两天后,他再次尝试魂探鬼窟。
他吸取了教训,驾着Ж型翼飞机来到距离瀚淞洞二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废城。他在这里释放出另一个分魂。
分魂很谨慎,慢慢地飞向瀚淞洞。这次没有出任何岔子,分魂在瀚淞洞所在山区飞了一圈。
分魂首先验证了远庆二号发来的卫星图上显示的建筑,比如瀚淞洞的入口处、周围洞穴的平层建筑,大大小小的天坑上覆盖的凯皮璃天窗。
事实上,这种观察还不如卫星图更直观。因为每一处建筑都有独立的场景发生器帮助掩盖。只有进入某一场景发生器覆盖区域的内部,才能窥知其真实面貌,但其他场景发生器保护的区域,是看不到的。
分魂还发现了三头魍。这一带有许多独立的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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