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开,有本事他就等着。”
“可是大人……”
“我说不开就不……谁开的门!”
冷风突然刮进来,陆莞冻得一哆嗦,刚要跳起来打人,转眼看见长孙茗进来,翻了个白眼又钻回床上睡。
“你来干什么。”
“奉燕帅之命,送你回明教。”
“我不回。”
长孙茗好脾气道:“燕回风他们启程了,你送来的东西也已经齐全,成天喊着苍云堡软禁你你要回大漠,现在怎么又不愿意回去了。”
陆莞闭着眼睛将被子又紧了紧:“教主有令,苍云军大胜的消息传不到他耳朵里,本圣使就不能回去。”
“你之前没说过。”
“我光明圣教的密令,哪有随随便便让你这个外人知道的道理。”
歪理比谁都多,长孙茗也不愿驳他,陆莞磨磨蹭蹭地裹着被子坐起来打响指,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跳到他肩膀上,陆莞侧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长孙茗听不清,也听不懂,转身正欲离开,却听得陆莞在他身后幽幽地来了一句——
“雁门关这场雪,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长孙茗状似漫不经心道:“大敌当前,你这是意图动摇军心?”
“陆某可不敢顶这么大一顶帽子,长孙大人不信,尽管试试就是。”
长孙茗脚步微顿,仍是没有回头,踏出门时才召来属下。
“大人有何吩咐?”
“燕回风那里再多派些人去,务必万无一失。”
燕回风坐在马车里打喷嚏,又将身上的披风努力裹了裹。叶寒心递过酒来,他也不喝,反倒怒瞪叶寒心一眼。
“还在生气?”
“不敢,”燕回风往边上挪了一点,“您叶少爷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叶寒心自知理亏,从出生起到现在没碰过一次炭火的大少爷,现如今在马车里给燕回风烧着白炭暖炉。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叶寒心没经历过北方的寒露,往日里他这个时候还要让人从冰窖里取冰送到庄里,自是不知道北方的秋夜有这么冷,非要拽着燕回风在山上看月亮,燕回风累得直接在外面睡着,第二天就染了风寒,原本还能在外面骑马,现在只能缩在马车里抱着暖炉,说话声音都沙哑。那马车还是叶寒心临时买的,里面空空荡荡,连个软垫也没来得及置办。
“那个,”叶寒心摸摸鼻子,“你休息,我去问问裴姑娘你的药好了没有。”
裴青琛一早在外面等着,见叶寒心出来上马赶上,倒也不急着把药给他,反倒策马往前走了走。
“裴姑娘?”
“借一步说话,”裴青琛笑道,“有个消息想告诉你。”
“什么消息。”
“雁门关下雪了,下得很大,山已白头。”
叶寒心微愣,随即目光移开去:“雪景想必很美,叶某虽未见,然心向往之。”
裴青琛叹气道:“我现在搞不明白了,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既是有决心助燕帅这殊死一战,就不该有太多牵挂,更不该让人对你有牵挂,你是想……之后,燕公子恨你一辈子么?”
“总会有转机的。”
“叶……”
“我放不下,”叶寒心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说到底都是我自私罢了,即便没有转机,我也不想我到死还在后悔。”
“你有多少把握?”
“两成。”
其实一成都没有,叶寒心想着,他原本就打算有去无回。裴青琛问起来时,他只觉得心虚。原本就吃不准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燕回风也从未回应过他的言语,回雁门关与他诸位同门一起赶路,却是连他的触碰都要躲闪。这些天燕回风病了,他才得了机会温存一下。
他原本是不怕死的,可现在竟然有些犹豫了。
燕回风一个人在马车里等得无聊,若是出去又要被碎嘴的师兄骂不爱惜身体,翻叶寒心的书来看,也看不下去,反反复复几次,等到叶寒心回来便随口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寒心将药瓶放到暖炉旁,“你就这么想我?”
“你放……”
“我师妹还在外面呢,你这个做嫂子的好歹也克制些,若是只有你我二人就算了。”
燕回风忍无可忍地抄起书往叶寒心脸上一糊,马车内安静了一瞬,便听叶寒心委屈道:“回风啊,你下手这么重,将来若是我毁了容你怕是要嫌弃到另娶他人,可怜我一片真心付诸东流,随君远行千里不及佳人一笑……”
眼看着又要念什么“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燕回风心里一阵郁闷,却还是凑过去揉揉叶寒心的脸:“很疼?”
“很疼,特别疼。”
“……”
“你离我近些,我看着你就不疼了。”
总听人说什么叶公子年少有为一表人才,燕回风通通没看出来,脸皮比雁门关的城墙还厚倒是看了个十成十,明知道叶寒心是无理取闹,还是默默地抱着披风往叶寒心身边挪了挪。
叶寒心满足地揽着燕回风的腰:“方才有人与我说,雁门关下了大雪。”
“今年初雪来得倒是早,往年还要再有半个月的,”燕回风想把叶寒心的手拍开,拍了几次没效果,自暴自弃地由着他去,“你是不是没见过雪才这么兴奋。”
“没见过大雪,但我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为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同你去西湖,说了什么吗?”
“你话那么多,我哪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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