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振鹭“诶”了一声,嫌麻烦道:“破什么阵,抓了尹枞一切迎刃而解。”
“里头尚不知情形如何,有多少人,像这种地方,很难说村民会不会与那些人合伙起来对付我们。稳妥些总是好的。”
“那我和你们一起……”
话未说完,相令仪便拉着俞振鹭去观察阵型了。
二人相对无言走了一阵,趁着相令仪观察四周,俞振鹭使轻功跳上树干,居高临下地看着相令仪,没有半分破阵的意思。
相令仪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俞少侠,这次可是你说要来的。”
“相善人,我七岁时便知要反抗、死不求饶,你瞧瞧那些村民的样子,哪个需要人救了?就让他们被奴役至死好了。”
相令仪眯了眯眼:“是,俞少侠说得对。可并不是人人都那么有骨气,反抗也是要讲求时机的。”
“哈,时机?可若是那时机永远不来呢?你莫不是在无事阁跟范相处久了,学了他那处事圆滑的一套。”
相令仪只觉火从心起,不知俞振鹭今日是哪根弦搭错了:“那一套还用学?我从小便会!”
俞振鹭喑噎:“在跟你谈反抗呢,别挑错重点。”
“好,你说他们没有反抗。那我问你,当初向俞氏求救的难道不是人么?”
正争论得热火朝天,草丛中钻出一灰头土脸女童。
“求救的人是我娘。”
俞振鹭“哦”了一声,闭了嘴。
“你娘在哪?”相令仪想着总算有个清醒的大人可以询问情况。
“爹把她埋在了地底下,尹叔说她还会回来的。”小女孩手握拳、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你说等待时机的下场。”
相令仪不与他争辩,只是眉头紧皱——还是晚了么:“你爹现在在哪?”
小女孩想到父亲,眼神有些呆滞:“爹在下地。”
“可有陌生人到你家中找过你娘?”
她仰头略作思考:“你说的是俞哥哥么?他被尹叔带走关在小木屋了。”
小女孩带着二人前往小木屋的路上,俞振鹭跟在相令仪后头还嘀咕着:救了这个俞哥哥,带着小孩跑得了,无知即是蠢,看这孩子的爹也是蠢货一个。相令仪叹了口气,转身就用手捂上俞振鹭的嘴,眨了眨眼示意他闭嘴。
“……”
小木屋地处偏僻,四周无人亦无守卫,这个尹叔显然并没有将闯入者放在眼里。对小女孩的娘下杀手,恐怕是为了杀一儆百。
屋内人以为是送饭的来了,问了句:“今晚吃什么?”
俞振鹭觉得与屋内人同是出生于俞氏一族很是丢脸,转身要走被相令仪一把拉住。
“俞淏?”
屋内脚步声传来,俞淏透过门缝发现是不曾见过的二人:“我是。你们?你们是师父派来救我的吗?”
俞振鹭看俞淏欣喜的样子,冷哼道:“真是没出息。你师父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啊,师兄!你快救我出去。”
俞振鹭立刻退后三尺,远观相令仪砸锁。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二人先把俞淏带到河边让他洗漱一番,随后找了间空屋生了火,才开始询问俞淏所知情报。
一经堂,盖取忠烈一经教子孙之义也。尹枞是半分也没学到尹家祖宗的教导,以占山为王、自创宗教,给此地居民洗脑,妄图以平县为基地向外发展。
“不过是个人,竟敢自称神佛,企图控制别人思想?真是可笑。”
俞淏附和俞振鹭道:“是!下三滥。”
相令仪拍了拍俞淏:“不必如此,无事阁既然接了委托就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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