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避而不谈,现在却来问我?”
“我不说这一点让你觉得困扰吗?”萨菲罗斯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真诚。
“这不公平,让你处在一个有力的位置上。”克劳德小声地回他,然后双手抱胸。粗硬的二等兵紫色布料刺得他小臂发痒。如果真的要在这种场面下针锋相对的话,他还是想穿回自己的衣服。这件紫色的二等兵制服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和萨菲罗斯之间有着等级的差距。而且后者还常常根本不讲理地激怒他。他们从来都不对等——但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这么在意?
“我不是人偶。”
对于将军来说,这看起来不过是一场娱乐:“只是为了这个?天啊,我到底要怎么用这个来对你不利?”
克劳德自己立刻就能想到好几种。毕竟他人生的前一半都在尼布尔海姆里忍受各种欺凌。“算了,”他又说了一遍,觉得有些尴尬,“我也不是真的很关
心。”
萨菲罗斯打量了他一会,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却被一声惊呼打断了。“萨菲罗斯将军阁下!”一名小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行了个潦草的礼,还差点把自己的头
盔甩下去,“抱歉,长官!总裁要求您出席!是有关于仪式的事情,长官!”
萨菲罗斯顿时发出了一声抱怨,“我忘记了。”克劳德现在肯定露出了迷惑表情,于是他接着解释道:“又是总裁的午餐会,杰内西斯不知道怎么脱身
了。”他一手扶额,好像希望突然会有头疼脑热什么的。不过特种兵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患上这个。“好吧。不管是谁派你过来的,回去告诉他,我已经在路上了,列兵。”
那个小兵又行了个礼,大喊了一声“是,长官!”然后跑走了。克劳德目送着他远去,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吗?
……很可能吧。
拿回了正宗,萨菲罗斯带着遗憾瞥了一眼仍然紧闭的病房,“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情愿待在这里。”
克劳德点头赞同,“……很高兴我不用参那种东
西。”在他自己的时间里曾经被邀请参加的一系列活动,不过他也从来不知道那些的意义所在。不受的直接雇佣让他能够轻松拒绝掉各种邀请。
萨菲罗斯顿了顿:“如果……你听到消息之后,能够打电话给我的话……我会很感激的。杰内西斯有我的号码。”
克劳德只觉得惊讶:“难道让杰内西斯直接告诉你不是会更简单吗?”
另一段停顿。然后将军阁下稍稍有些艰难地说出口:“一想到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他受伤……这让我觉得从你那里听到消息会多少好受一点。你能为我这么做吗?”
他想说不——应该说不,应该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回到原来的位置。但是他却点头了。萨菲罗斯对安吉尔的担忧远远重于他自己对于这名特种兵。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将军大步离开了诊疗室。
克劳德只觉得一片混乱。
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友好?他不应该对萨菲罗斯那么友善的,就算是片刻也不行。更不要说自己现在还打算杀了他。就算并没有立刻拔刀相向,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在此刻对萨菲罗斯友好。
这只是为了让一切顺利,他试图对自己解释。他没法一边寻找宝条,另一边还在不停地躲避萨菲罗斯。如果他能够和做了那一切之后的turks友好相处——谁能忘记第七区,第七天堂,还有所有那些无辜的生命
——那么将军的事情现在可以暂时先放一边。等到处理完宝条和杰诺娃之后再来考虑。
他们不会成为朋友,但是他可以忍受作为同僚的相处。他可以在走廊对这个人点头致意,在对方要求的时候联系,打电话告知他安吉尔的消息。他们没必要聊天——他们俩谁都不擅长那个。
深深吸了口气,克劳德重新集中精神。同僚。永远不是朋友。一百万年都没可能,不管他多可怜那个人,也不论那个人此刻看起来多么像一个人。
带着恶心,他发现自己还是变成了萨菲罗斯一直引诱他成为的背叛者。
杰内西斯审慎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安吉尔坚持自己没事了,药剂治好了魔石没能处理的部分。他知道实情并不仅仅是这样。他的目光一眼就分辨出绷带的痕迹,不过既然安吉尔从来都没有就他的肩膀说过什么,这次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亲身经验告诉他,绷带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不过他还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去找过霍兰德吗?”霍兰德立刻就会认出这是劣化的征兆。然后事情会变得复杂,他希望克劳德能在关键的时点到来之前拿到治疗的药剂。
安吉尔终于签完了护士拿来的所有文件,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不在这里,大概在某个偏远的实验室里作什么吧。在他回来以后,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杰内西斯皱起眉,但是他的朋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已经说了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以防万一所以才过来的。”
他可不愿意告诉安吉尔自己撒了多么严重的谎。“好吧,如果你坚持这么说。”转过身,衣服的下摆因为这动作扬了起来,他猛地拉开门,大步走进空无一人的长廊上。
哦不对,不是空无一人。某个有着尖刺金发的家伙在另一头的凹处等着,双手抱胸,像是个不善交际的家伙尽力将自己缩进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好不用面对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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