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顾长思一脸不乐意的调下了车窗,赶紧笑嘻嘻的打招呼:“顾大队长,这么巧。”
“什么顾大队长,说了有名字有名字。”
顾长思一看见肖落就想起自己被占座位的奇耻大辱,又想起来自己吃了人家一份排骨,他现在那个恨呐,恨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只好尴尬地回一句。
“看这个样子还得堵一会儿,”肖落一点都没觉着尴尬,他直接无视了顾长思的情绪,接着跟他聊了起来,“你这是回家吗?”
“恩。”顾长思看看着肖落这一身都觉着冷,“你不冷吗?”
“恩?你这是关心我吗?”肖落一边问一边冲顾长思笑,笑的顾长思有点恍惚,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就只是觉着这个笑让他很舒服,有点春风化雨,在他脸上轻拂而过的感觉。
“切,谁关心你了,我就是看着你挺冷的。”
“不冷,习惯了。”肖落轻轻地耸了耸肩,“哎,不堵了,那先走一步了,顾长思同学。”肖落挑了挑眉,调好头盔,左手轻轻一扬,表示自己跟顾长思说了再见,接着绝尘而去。
顾长思对这一番对话不以为然,他看着前面逐渐开始动起来的车流,内心稍微有点雀跃。
因为他等得有点久,他踩离合挂挡,措不及防的又想起了刚刚肖落的那个笑,那个笑伴着冬日的暖阳和呼啸而过的北风,不轻不重地戳了他一下。
有些事情顾长思现在当然还想不明白,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家,但就算是想不明白,也不妨碍有小种子会在这个冬天沉默着积蓄力量,说不定在那一天就会破土而出,是会在春天破土而出,还是它的破土而出带来春天,这些都不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谁也解释不了,你说就像这个冬日里的某一天,明明暖阳高照,偏偏冷硬的北风还不肯停歇,你看他们明明看起来听起来感受起来都是相悖的,但谁又能在此刻说这不符合常理呢?
符合常理的,一个温暖又坚硬的冬天。
骑着摩托飞奔而去的肖落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他想起顾长思一脸难以置信的问他冷不冷,靠,我真信了你的邪了,他穿皮衣在冬天里不知道骑了多少个来回的摩托,怎么就今天突然觉得冷。
不行,下一次还是加件羽绒服吧。
☆、这倒霉狗是是谁家的
肖落摩托骑得飞快,到家的时候看见肖峰提溜个鸟笼子从胡同里拐出来,他按了按喇叭,肖峰听见鸣笛,双脚摆丁字步站稳立定,有弧度的一侧身,闲着的那只手翻着滚提到头顶上,开口唱:“呦~~~哦!乖孙~~,回—来—辽~~”
肖落头盔还没摘下来呢,就被他爷爷逗了个满怀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跟爷爷说:“爷爷,今天嗓子也这么亮嘿。”
“哎,老了老了,唱两句就喘不上气来喽。”
“那哪行啊,您可是咱们这国粹的中流砥柱啊。”
“啥中流砥柱,咱这百花巷子的中流砥柱都轮不上我。”
爷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进了院子,肖落一进门就被一条大黄狗扑了个满怀,“嘿,肖铁泥,你怎么又胖了。”他一边摸狗脑袋一边跟肖铁泥逗趣儿。
爷爷养这条大金毛养了五年多了,自从他从戏台子上下来后,又是养狗又是遛鸟,日子过得很舒坦,但肖落总觉着爷爷心里落下点什么。
爷爷还是每天早起吊嗓子,空闲里还去找他的老伙伴们一起唱戏,他总说学了一辈子唱了一辈子的东西不能丢下,老了更不能丢下,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出戏入戏,爷爷都看的很透彻,看得透彻了,放得下的就不会再提,放不下的,就越来越放不下了。
肖落和肖铁泥一起进了屋,肖铁泥欢腾了一会儿,又懒洋洋的趴在了狗垫子上,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肖落看着爷爷摆弄着他养的花,想着他自从上了大学,在他不在家的日日夜夜里,爷爷就这么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和一条狗,一只鸟,一堆花,还有戏。
他心里酸酸的,说不上到底是觉着亏欠了爷爷还是如何。他想让爷爷的生活更有意思一点,有个伴也好,有个伴相互照顾着,他也能放心一点。于是他试探着问:“爷爷,你老去公园里唱戏没有老太太瞧上你啊。”
“嘿,我跟你说,那还真不少。”爷爷一听这个话题来了劲头,一边浇花一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的老年艳遇,“公园里有一个老太太老去听我唱戏呢,打扮还挺时髦的。还有请我去喝茶的,我通通不去,都一把年纪了,那牡丹虽好~他春怎占的先~~”爷爷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肖落听了只得作罢。可能爷爷这一辈子,有戏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北风刮去了太阳的温暖,寒气渐生,顾长思中途去了趟超市,又经历了几次堵车,此刻终于拖着箱子,拎着购物袋磕磕绊绊的进了家门。他一进门就喊:“老顾呢,接一下啊,是不是亲生的。”高秋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你爸有事出门了,赶紧放下东西歇着。”
高秋也是典型的职场女强人,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顾长思一看自己妈妈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这是,今天怎么还你下厨呢。”
“小白眼狼,半年多不知道回家,一回家就讽刺你妈啊。”高秋一边帮顾长思拿东西一边数落他。
“不是,你做饭....这不又得浪费食材嘛....”顾长思一想起来晚上可能要吃上一顿爱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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