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这可不是去玩!”宋明哲本来豁达的脸上,此刻竟也出现了一丝焦急,“我等不过回去赴死而已,您跟我们可不一样!”
和雁笑着道,“有何不一样?大家都是真武山的一员,既然师傅不愿意下山,我陪你们走一趟便是!”
“您这是……”宋明哲一愣,他和其他的弟子们不一样,当初老道士下山的时候,实际上也是这个年岁,“您这是要……代师叔祖而去?”
和雁点头,“不过是八派掌门而已,比起这个偌大的天下,他们也就是占了襄州之便,竟然想要侵吞我武当之土!”
少年意气风发,脸上更是神采飞扬,“无论是为了武当之名,还是为了师父成长之所,咱都不能让这里,变成血雨腥风之地啊!”
还有一层意思他没说,不过想来宋明哲这位都管应该也知道,当初在山脚救下他的大师傅,此时虽然已经卸下了殿主之职,却依旧在山下的道观中挂单修行。
若是八位掌门真的掀起了武当之变,恐怕这山下的道士,也不会有多少幸存,张和雁可并不愿这种事情发生。
“那……走吧!”众多跟随过来的小道士们,虽然欲言又止,却依旧没有多说些什么。
宋明哲作为武当派的都管,这样一个俗世门派之中却充斥着道家意味的名字,此时来担负着的当然不只是这样的使命。
他将一些门派中天赋和心性都极高的弟子,直接从这座山上送了下去,他所带来的一众弟子中,几乎所有人都天赋绝佳,心性凛然。
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实际上也是为了给他们选择,并无对错,只不过是门派中所有人统一做下的决议而已,一切由心。
张和雁也没有说话,看着他们顺着小路一路下山,这座山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他们既然从这儿经过,若无老道士的允许,没有任何人能追到这里来。
他忽然想到了老道士拂尘挥舞之中所留下来的一句话,“一切随意,万变由心。”
本来老道士教育他就无拘无束,他也不是喜欢无中生有的人,不过每个人都有心中的一些逆鳞,今日这山,他却必须得下。
他在这山上待了十六年,除了偶尔下山前往武当派之外,几乎所有的岁月都是在这座道观上度过的,自从六年前他再度下山之后,至今也没有回去过。
几人匆匆下了山,这座绝壁险峰距离主峰并不算太远,只需经过山脚下的一条官道,不过半日路程就能够赶到主峰上。
但是令众人感觉到惊奇的是,明明上山花了半日光景,下山却花费了不过一刻钟,若不是背后的那座峭壁,还在提醒着他们刚刚的路程绝非虚构,恐怕会有人会认为这不过是一梦南柯。
但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儿,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周围的事件上。
宋明哲和张和雁一马当先,小道士身上并没有任何习武的痕迹,但是却能够轻易地跟上几人的步伐,也让众多小辈们啧啧称奇。
行走间几个人相互聊着天,也逐渐熟络了起来,更多小道士对于这位师叔祖,更是有着无尽的好奇。
众人心中此时都有着赴死之意,一时间竟然也消除了那辈分之间的隔阂,不说畅所欲言,却也能够聊一些平日里根本不敢开口的话题。
张和雁语气温和,神态淡定,他是唯二不担心接下来行程的人,剩下的人自然是宋明哲,他看着这位温和的少年,眼睛中的光芒却在不停的闪烁。
“师叔祖,前面就是这两年刚刚建起来的一座酒铺,您几年未曾下山了,估计也没有见到过吧?”
排头的少年说道,张和雁知道了他的名字,诚元,他是众多少年中最为跳脱的一位,也算得上是他的同龄人。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法名,对于这群人来说,法名实际上也就是真名。
当今天下乃是盛世,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上山学道,而学武的话,无论是天下间各国的武馆亦或是名山大派,也都比真武山这座以道为名的门派要受人欢迎的多。
正是因为如此,这群上山学道的弟子,大多不过是诸位观中人物,捡来的孤儿而已。
张和雁饶有兴趣的抬起头来,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六年,当初的他不过是一个幼稚孩童,可对于这条路的记忆却依旧清晰。
当时这条路上尘土飞扬,众人经过时采用的也大多都是肩扛手提之法,行人来去匆匆,哪有现在这等景象?
到路上车马喧嚣,骑着马的武林人士们匆匆而过,押运着货物的商队也缓缓而行,那些村民们骑驴的、骑牛的都有,拖着他们的货物或者材料,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这条路还是两年前,方丈与掌门合计之下,动用了门派的底蕴,这才好不容易修好!”宋明哲脸上也满是感慨,“却不曾想到,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就已经招来了祸患。”
还没有到那座建立在街道旁的小酒馆,他们却已经能见识到那边的人声鼎沸,路过的行商和豪迈的侠客们,更是已经把那团团围住,作为这条大路上少数几个能歇脚的地方,有如此景象却也不太稀奇。
“我却想知晓,你们和他们商谈了几日之约?”张和雁问道,这话刚一出口,本来热络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众多弟子们却不知该如何言说,宋明哲此刻才缓缓开口,语气间也有着些说不出的沉重,“小师叔有所不知,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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