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书一时沉默。寇落苼见状,问:“敢问两位大夫,可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即刻醒来?”
“若要说方法么,”白大夫捻着胡须,迟疑着道:“倒也没有特别的法子,不过倒有个常用的法子可以一试……”
傅云书眼睛登时一亮,“什么法子?”
邵大夫说:“在手上割道口子,放点血,兴许能醒得早些。”
割口放血对于寇落苼来说是再常做不过的事了,想也不想地道:“那便试试。”
“不妥。”傅云书却伸手阻拦,对上寇落苼询问的目光,他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放血不过割一道小伤口,可万一被孔德察觉,说我们刑讯逼供,反倒落人口舌。孔家不比寻常人家,不可轻举妄动。”
寇落苼微微一笑,道:“县主说的是,是在下鲁莽了。”
“今夜劳烦两位大夫了。”傅云书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个老郎中走到房门外,忽然一笑,温声道:“本县会派人护送两位大夫回家,天色不早,便早些歇息,莫要多说多想。”
两个老郎中立即会意,躬身行礼道:“是,傅大人,草民告辞。”
目送着两位大夫离去,傅云书转身回房,冷声道:“将孔家派来的那个郎中带过来。”
衙役们一早猜到县太爷要提审这厮,就关押在离这儿不远的柴房中,得了令,没多久就将人押了来。那郎中想必也早有准备,见了板着脸神情不善的傅云书,不卑不亢地行了礼,“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傅云书道:“你既如此沉着,想必知道本县找你来做什么。”
“县令大人深夜提审草民,为的应当是孔少爷昏迷不醒一事。”郎中坦然承认,“ 不瞒大人,早先草民给孔少爷喂下的,确实是安神丸,寻常吃两三丸便足矣,草民不慎给孔少爷喂了六丸,加之他原本便身体虚弱,此番不睡到明日傍晚,是决计醒不来的。”
傅云书冷声问:“是孔德叫你这么做的?”
“大人方才莫约是听岔了了,”郎中平静地说:“是草民一时失手,不慎给孔少爷多喂了。”
“你这‘不慎失手‘,失得可真巧啊。”寇落苼嗤笑道:“不多喂一丸不少喂一丸,偏偏多喂了三丸之多!”
郎中跪倒在地,“草民自知有罪,请县令大人责罚。”他说得坦荡,面上也无半点悔改之色,显然就是“对事情就是老子干的但是老子不想招供你要打就赶紧打吧”。
这份“坦荡”叫傅云书很是不快,幽幽地道:“你身为一介郎中,旁人的身家x_i,ng命全系于你一身,你就是如此负责的?”
郎中沉默不语。
寇落苼挨挨凑凑地挤到傅云书身边,极尽一个狗头军师的职责,y-in阳怪气地说:“县主,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不给他来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肯乖乖说实话了。”
“那……”傅云书不由得看向寇落苼,却见到他冲自己眨了眨眼睛,一噎,片刻后才说:“依寇师爷之见,该当如何处置这庸医?”
“嗯……”寇落苼沉吟着,手指抵着下巴,绕着跪在地上的郎中走了两圈,忽然y-in测测一笑,“他这双手这么不中用,应当好好锻炼锻炼,不如……”
跪在地上的郎中悄无声息地抖了两抖。
傅云书也忍不住极轻声地说:“毕竟不是大错,莫要责罚太过。”
寇落苼轻轻冲傅云书点了点头,说:“不如就罚他,仅以脚尖、手掌撑地,身子悬空,坚持一个时辰,期间若倒地一次,便延长一刻钟,县主觉得如何?”
这是群鹰寨中的“酷刑”之一,寇落苼专门用来整治偷摸犯懒的人,有时还会在裆部底下那个位置立一支蜡烛,稍有不顺便鸟焦蛋熟,将一帮看着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整得叫苦不迭,从此该巡山巡山,该放哨放哨,没人再敢蒙混打瞌睡。
傅云书显然是没听说过这等刑罚,迷惑地看着寇落苼。那郎中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以为不过如此,镇定地道:“草民甘愿领罚。”
“既然如此,”寇落苼招手叫人,“那便带下去行刑吧。”
看着人走出去了,傅云书忍不住道:“寇兄,这真的有用吗?”
“这招能不能教他供出孔德我不知道,”寇落苼咧嘴笑道:“能叫他吃一番苦头那是一定的。”
“可若他不肯供出孔德,而孔伦又迟迟不醒……”傅云书迟疑着道。
寇落苼道:“也许我们可以从另一处着手。”
傅云书问:“哪一处?”
寇落苼推门跨出门槛,抬头望向夜空中那半掩在云后的月亮,道:“算算时辰,他们也快从菩提镇回来了。”
“报!”话音刚落,王小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院子,便看见院子当中央以手掌脚尖撑地不知道在干嘛的人,旁边还站着两个抱着胳膊虎视眈眈的衙役,一时满头雾水。寇落苼道:“别管他们,你有什么来报?”
“啊,”王小柱回过神来,看见傅大人和寇先生肩并肩站在屋檐下,脸上一热,立时低下头去,说:“启禀大人,咱们派去菩提镇的人有消息了!”
傅云书一喜,忙问:“他们人呢?”
王小柱摇摇头,说:“人尚未来的及赶回,但因情况紧急,他们用了飞鸽传书。”说着,递来一只小小的竹筒,傅云书打开盖子一倒,从里面滚出两张纸条,他随手拿了一张给寇落苼,再将自己手上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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