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追了他们一圈,不应该比他们晚到才对吗?
虞瑜看着杜栩手机上沾到的排水井污水残留物,心情复杂。
这位闫罗主任不愧是吴晓强的学长,居然在短短十分钟内完成掀井盖、捞手机、安排人手假装追他们实际上自己抄近道回来守株待兔。
——有这本事,当个教导主任可惜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欢迎您。
“没点真本事,怎么制得住你们这群小崽子?”闫罗冷笑,“周一早上升旗仪式,每人记过带一千字检讨上台——如果不记过的话就是三千,你们自己选吧。”
记过是要请家长的,那他们还有的选吗?
果断三千啊——日干三千字,幸福有肉吃。
而且还不是棒子炖肉的那个“肉”。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两天中,即将走上断头台的几位同学在周日晚上挤在虞瑜的寝室里做最后的检查,寝室里只有四人份的桌椅,杜栩干脆趴到虞瑜床上写,而冯卓林总算摸到了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现在却被杜栩日日夜夜鸠占鹊巢的床铺。
他们心中的不安显而易见——除了虞瑜和高奇斌。
这两位大爷一位是不在意、并且试图为学生生涯增添一张新的“检讨卡”,而另一位是压根不拿检讨当回事。
意在“检讨卡”的那位正抱着电脑肝活动,励志在月底前肝出新卡;不拿检讨当回事的那位脚架在桌子上,捧着手机在叮叮咚咚的音乐声里玩连连看。
“虞神,高哥,你们不怕吗?”庄何发自内心地羡慕他们两个的心态。
“不是你说想念检讨的吗?”虞瑜头也不抬,换了一个出阵队伍继续肝,满脸看破红尘的四大皆空,“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上就完了。”
庄何不好意思地挠了两下头发,“我就是说说……不过你们一点也不急吗?”
“怎么可能不急?!我们班下周可是没资格评选先进班集体了!”李楠握着检讨、试图挑出错别字的双手微微颤抖,“郑淼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她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我先去……订块墓地比较好吧……”冯卓林显然是有一个帕金森综合征患者,涂改检讨的手一滑,不小心把旁边的字划掉了,不得不重新订正。
高奇斌手上动作未停,不断有“消除成功”的提示音传来,通关音乐想起之后,他疑惑地抬头问道:“不是应该先订购骨灰盒吗?”
杜栩头疼地撕掉检讨的最后一页,昨天晚上他写检讨写到神志不清,有几张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吹自己智勇双全、面对鬼神毫不屈服的坚定意志,这玩意实在是那不出去手。
他冲高奇斌扔过去一个废纸团,正中高奇斌脚边的垃圾桶,“我ll你别玩那弱智游戏了!我们在东北的冷风里写检讨写到头秃,你却在南方的艳阳里游戏人间?还是兄弟吗?”
高奇斌的三千字检讨书只写了个万能开头,几张空白的a4纸委屈地被遗弃在桌面,与旁边虞瑜工工整整写的三大页检讨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他不但不着急,甚至低头继续玩他的玩弱智连连看。
“我觉得不可能。”他慢悠悠地说,“她更可能会不好意思。”
自从午夜哭声之谜的女主角被发现后,那渗人的哭声再也没有响起,论坛上的同学们纷纷表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九班班级群内也在议论这件事,只有六位撞破真相的同学保持沉默。
杜栩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宝贝儿,你们说她为什么要哭?”
虞瑜还没回答,自封宇宙第一直男的高奇斌同学抢先挂着牙疼的神情打断了他:“成天‘宝贝儿’长、‘宝贝儿’短的,你们肉不肉麻?”
杜栩懒得和他争论,不服气地转向虞瑜:“宝贝儿,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你的小甜心?”
虞瑜扭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我更喜欢你做我的还原剂。”
“你们学霸表白的方式都这么清奇吗?”杜栩茫然。
“杜大帅,小人斗胆请教您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李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哪怕听不明白,也坚定地认为这是表白?”
杜栩骄傲地扬起头:“必须的!你们这些单身狗不会理解的!”
高奇斌见缝插针地嘲讽道:“不会理解你听不懂也要硬核附和的自信吗?”
但杜大帅听不懂没关系,另一位年级前十的学霸自愿为他翻译。
庄何放下最终确认的检讨成稿,语气深沉地说:“送你多少电子也不介意,只要能与你稳定地在一起。”
杜栩还没来得及激动,庄何又补充一句:“来自高中化学必修一必刷题。”
“我男朋友表白的方式真可爱……”杜栩边咽血边夸男朋友聪明,夸到一半忽然发现:“等等,‘子’?电子、离子、分子、还有……精子?”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杜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虞瑜。
全寝室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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