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么炮?”虞瑜乐了,“为王的诞生献上礼炮?”
杜栩打了个寒战:“算了吧,我还不想断手。”
这年头各种地图导航软件有的是,在有网的地方几乎不可能迷路,杜栩对出租车有了心理阴影,拉着虞瑜的手徒步走了几公里回酒店,期间接到十几个电话,手机平均每隔五六分钟响一次——崔教练以为他们两个被人贩子一起绑了,吓得差点报警。
崔阳堵在酒店门口,活像一尊门神,还是脑袋上冒青烟的那种。
“你们两个打架了?”崔阳皱眉打量他们嘴角的伤口。
“没,怎么可能。”杜栩点头哈腰地道歉,保证下次十点半之前一定回来,拉着虞瑜溜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准备睡觉。
“宝贝儿,睡前玩个游戏呗。”杜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睛粘在虞瑜脸上不舍得挪开,“你重复我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
这什么鬼游戏?虞瑜无奈地点头,“你说吧。”
“今天我特别开心。”
“开心。”
“我感觉今天的月亮也特好看。”
“好看。”
“记得跟喜欢的人说晚安。”
“晚安……”
虞瑜话音未落,自己先笑了,伸长手臂薅过杜栩的枕头往他脸上拍,“快睡吧,明天早起。”
杜栩笑着捡起枕头往被子上扔,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窜到对面床上,按着虞瑜的肩膀在他唇上轻碰一下,“来自你男朋友的晚安吻到了,请查收。”
……神他妈晚安吻。
第二天早上这对新鲜出炉的情侣一人挂着一对黑眼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认为昨天晚上那一定是个“失眠吻”。
比起来的时候,他们回的去行李只多不少——家长给准备的爱心零食吃完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纪念品,这时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四中的队员们过了安检,在机场的商店里窜来窜去。文成武没和他们一起回来,而是留在z市参加集训,准备过几天征战亚洲赛场。
“上次我爷爷的宝贝杯子被小强没收了,他念叨我一个月……希望他能看在砚台的份上帮我在我妈面前美言几句,别让她盯着我的作业不放。”杜栩给他家太上皇买了方端砚,嘱咐售货员多裹几层泡沫纸,最好裹成个球,他心疼地摸着自己的钱包,做好在收红包前当一个难民的准备。
“今天你五点半就起床了,一上午的时间你都干什么了?”虞瑜挑了几包陈皮和南乳花生,又选了些海产礼盒和广式糕点放进购物筐,等着结账。
杜栩理直气壮:“收拾行李啊!”
虞瑜:“一会儿飞机在h市停一个多小时,到s市得六个小时……”
“想都别想!”杜栩果断拒绝,“在交通工具上写作业对眼睛不好!”
虞瑜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明晃晃的鄙视,看在杜栩眼里,感觉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他瞄了眼左右,发现没人注意这边,飞快俯身在虞瑜嘴角偷了个吻。
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杜栩秉承着“保护眼睛”的原则,无视了他装着大堆空白作,脑袋靠在虞瑜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漫画,然而直到下飞机他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预约好的大巴直接把他们送回学校,杨帆的父母开车来接女儿,男生们给父母打电话报告自己的行程,话里话外充满了暗示,可得到的普遍都是放养待遇,只能羡慕地看着杨帆家汽车的尾气感慨生活不易,拖着行李去等地铁和公交。
“我的故乡!我回来了!”杜栩深深呼吸东北的冷空气,满足地说,“我怀念有雪的冬天,还有鞭炮的火//药味儿……那边有个鞭炮摊,过去看看!”
“其实现在已经算春天了,前几天立春刚过。”虞瑜拖着行李箱,踩着雪跟在他身后,“你买鞭炮做什么?”
杜栩笑着说:“人家办喜事都是敲锣打鼓放鞭炮,宝马奔驰满城开,咱们学生狗没锣没鼓没名车,放挂鞭炮总行吧——哎,到了!阿姨,给我来挂大地红!”
鞭炮摊的生意不错,大多都是家长带着放寒假的小孩来买烟花,趁着马上收摊的时候好讲价,摊主刚给小男孩装好两盒呲花,转头问杜栩,“要多少响的?”
“您这最多的有多少?”
女摊主指了指最下面一大卷红色的精装大地红,“五千响,双层的。”
“那给我来俩……”
“一挂!”虞瑜打断他。
“一挂太少了!两挂——”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虞瑜及时捂住杜栩的嘴,“一挂就够了,你搞两挂,不怕人告你扰民?”
摊主茫然地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听谁的,“你们到底要几挂?”
“一挂多孤单?好事就要成双!大门边上一边一串!”杜栩挣脱虞瑜的手,边躲边腾出一只手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票子塞给摊主,“两挂!就要两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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