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天请假就是去虞瑜他爷家了?”
“是啊。我清明前才见过虞爷爷,身子骨挺硬朗的一个老头,前几天还跟我爷我奶一起下棋唠嗑,没多久就穿着寿衣躺棺材里在遗体告别厅接受眼泪洗礼……”杜栩把盒饭的盖子盖好,放到一边等虞瑜回来,“靠,这么一想,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高奇斌没吭声,他知道杜栩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没有他那个女人可能会好过很多,可如果那女人突然死了,他会怎么样?
他烦躁地点了根烟,在滤嘴上咬出一圈牙印又想起来这是在学校,趁着没被吴晓强发现,赶紧把烟按灭藏好,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虞瑜跑哪去了?不回来吃饭?”
杜栩打开自己的盒饭,挑了块五花肉叼着,“我大概知道他去哪……算了,反正刚才给他发消息,他说马上回来,这一片儿没有人贩子,他也不能迷路。”
虞瑜确实不可能迷路,他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那些跟了爷爷十几年被悉心爱护的老式木家具被人当做垃圾一样堆在楼下,等着和走街串巷敲锣打鼓收旧家具的人讲价,心里火气一点点升腾起来,在到顶之前又被理智浇了一盆冷水。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去,走了两步扭头多看他一眼,马上乐了:“哎哟,这不是小瑜吗?好几天没见你了,听杜栩说你搬走了?”
虞瑜茫然一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杜阿姨。”
杜母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家离学校挺远吧?要不住我们家吧,随便杜栩那臭小子是睡沙发还是打地铺!”
“还好,不用麻烦了。”虞瑜笑笑,“早点起床就行。”
然后上午在学校补觉。
运动会的午休时间很长,虞瑜没急着走,留下来陪杜母聊了一会儿,杜母唠起嗑来天南海北,能从今天综合市场的小葱很新鲜一直聊到新西兰的奇异果,这一会儿不知道又怎么扯到出国留学了。
“小瑜想过出国吗?”
“没有。”虞瑜是真的没想过,他这人挺懒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连大学都想考个本市的,更别说远走十万八千里了。
“杜栩也是这样,你们这些孩子可真够懒的。”杜母无奈,“对了,小瑜,你帮阿姨一个忙呗?”
“阿姨您说。”
“你帮我探探那小子的口风,问问他愿不愿意高二毕业后出国,成不?”
虞瑜一愣,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出国干嘛”。
“本来想让婉婉问的,但那臭小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跟躲地雷似的躲着人家——人家又不是长成凤姐那样儿,他眼睛是瞎了吧?”杜母气呼呼地说。
“我看他成绩还可以……去参加各大高校的运动队招生考试,上个一本没什么问题。”
杜母叹了口气:“也不光是成绩,足球在国内发展,怎么说呢,前景不是特别好,而且明年高三他又要比赛又要复习,太辛苦了,国外高中至少轻松些,而且他以后可能是想走职业球员的路子……正好婉婉高二毕业她家要送她出国爸妈特意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送儿子留学的想法,有的话正好两个孩子搭个伴儿。”
搭伴儿?虞瑜嘴角抽了抽,搭着搭着搭到床上顺便再去教堂结个婚的伴儿吗?
而且杜栩那个英文水平出国……估计死语言学校的老师。
他看了眼时间,再不回去估计杜栩就要打电话来问了。
“行,阿姨,我帮你问问。”虞瑜说,“我得回去了,下午还有项目。”
“哎,快回去吧,慢点跑啊!”杜母喜笑颜开,“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他点什么他都不乐意听,就听你的话。”
“我走了,阿姨再见。”
虞瑜回学校的时候盒饭早凉了,杜栩在外面包了两三层毛巾都没能阻挡热气的散发。
“要不我去小卖部给你加热一下吧?他们那儿有微波炉。”杜栩隔着饭盒试了试米饭的温度。
“这样就行。”虞瑜拆开盒盖,扫了眼没有葱丝的清蒸带鱼,“谢了。”
杜栩笑着给他递了瓶水,“不用谢,给我男朋友服务,应该的。”
“你……”
“不用太感动,真的。”杜栩真情实感地说,“一定要感动的话,给哥一个亲亲吧。”
虞瑜白了他一眼,把想问他的话咽了回去。
高奇斌出于保护眼睛的目的,拽着还想跟大哥聊lol的冯卓林和李楠圆润地滚远了。
下午第一个趣味运动项目是答题短跑,一百米的跑道中央放着一块答题板,答完后交给旁边的老师,答案正确才能过关向终点冲刺。
用通俗点的语言解释就是:跑道中央有一题,谁先答对谁先跑,热爱学习你我他,学渣学霸不分家。
——这绝对是吴晓强主任原创的项目。
虞瑜扫了眼题目,是一道平面向量的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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