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稹居高临下看着他,嫩白修长的玉手举起自己的双脚抱在怀里,然后取过锦帕一点一点擦干脚上残留的水。
黑黝黝的大眼睛,灿若晨曦。
秦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弯了双眼,扬起嘴角,内心如被冬日的暖阳拂过,惬意至极。这些时日天天待在被水席卷过的灾区,见到的人基本上全身蓬头垢面,浑身臭熏熏的五大三粗的汉子。眼前人却是温润如水,面容秀美,和寄寒难分伯仲,各有千秋,他不自觉地伸出食指轻轻搔弄那人精致的下巴。
萧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见他,一脸fēng_liú轻薄的模样,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萧银暗叫不好,这人莫非又兽性大发,见色起意?他轻薄自己不止一两次了,说不定上了瘾,得赶紧离开这。
萧银面上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脸有些发热,恭恭敬敬放下他的脚,为他穿好木屐,正欲起身退去,头顶飘来一句,“过来!”
周围无外人,只余他一人,萧银无奈,慢慢挪到他身边。
“靠近些!”秦稹抓住他,一把带到自己怀里。
“啊~”萧银倏然大叫,连忙要跳起来,可是那人力气太大,完全挣不开,而且他一动那人又加重力气。
“老实点!”他挣扎不止,像个受惊的奶狗,他是毒虫猛兽吗秦稹一气之下一掌拍在他的臀部上,怀里的人一抖,僵若木偶,怔怔地望着他,动也不敢动。
秦稹扳过他的下巴,和他四目相对,看他眼里满含惊慌之色,却面无表情,觉得好笑,开口调笑道,“吓着了?”
萧银耳根一红,这个人,刚刚做了什么?好不容易把那段耻辱给忘了,现在又涌上头,某人眼神过于炙热和□□裸,他慌忙低下头,再不敢和他对视。只是后背瑟瑟发寒,这人喜怒无常,如豺狼虎豹,在这府里当差已是如履薄冰,现在和他靠这么近,秦稹难得语气这么温和,让他更加不安,虽然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但还是会不经意地发抖。
“乖!”秦稹搂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软香温玉,薄肩纤腰,明明是男子,却有着如妙龄女子般的玉体。秦稹手指所经之处,让怀里的人微微颤抖,也让自己□□中烧,不可自拔,迷迷糊糊,鬼使神差轻轻喊道,“延宜!”
这两个字一出口,倒是让秦稹一震,犹如晴天霹雳般,激得自己一身冷汗,回神过来,怀里还搂着那小畜生,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推开怀里的人,萧银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双颊忽然被秦稹狠狠擒住,他脸上阴云密布,眸子怨毒,骂道,“贱货!不知廉耻的贱奴,见到男人就往人身上贴,就这么喜欢勾引人?”
在门外守候的郭秋听到里面的动静,知秦稹在对那小畜生发火,捂嘴暗暗窃喜。
“自以为长着一张骚气的脸,就妄想爬上本王的床?贱奴!”
萧银被他不堪入耳的怒骂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惹到了这活阎王,只得强忍住泪水,委委屈屈跪在地上,听他训斥。
“sāo_huò!滚!”
萧银求之不得,貌似他只是辱骂自己一番,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他匆匆磕了几个响头,退了出去。
秦稹见他离开,怒火终于降了些,骂了那小畜生半天,口倒是有些渴了,抿了一口桌上的热茶,怒气才彻底消下去。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秦稹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解,又觉得好笑,抱着那小畜生居然叫得是他的名字。
莫不是真的已经到了不思亦不忘那个地步?自那日不欢而散,不见他,已有六十七天。没有刻意去记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可就是这么清晰呈现在自己面前,骗得了旁观者,骗不了自己的心。
到了半夜,秦稹心如火烧,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睁着双眼呆呆地望着床帐,直至破晓。
他脸色铁青,下人们进来为他穿衣洗漱都不禁怕得瑟瑟发抖,收拾完毕,秦稹照例出门上朝。
骑马经过那人府邸,秦稹从昏昏沉沉中猛然清醒,难得还生出不安来,平时都是绕道而行,今日这马却像是读懂了主人的心思,一个不留神,竟走了这条路。
抬眼望去,低调的府邸前围着层层禁卫,那些死物一切依旧,活生生的人心却早是面无全非。
第16章第十六章
那活阎王回来后,萧银的苦日子又来了。
郭秋故意将他调回那人寝殿,于是每天都得围绕着阴晴不定的阎王转。
萧银看他成天待在府内,十分纳闷,这人是皇帝的嫡子,当今唯一被封为亲王的皇子,坐镇刑部和兵部,怎么会每天这么清闲。
他无所事事就算了,可是他要是闲着,倒霉的可是自己。
现在,这人找不到什么乐子,便来□□他。
“好看吗?”
萧银凑近瞅了一眼,立即笑盈盈谄媚道,“好看,好看,殿下的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堪比王会稽在世!”
秦稹笑了笑,“你懂个屁!会写字吗”
“奴才以前学过一些皮毛。”萧银颔首,轻轻地说道,“我哥以前教过我!”
秦稹挑眉,“你哥?”
萧银见他眉头一皱,知自己说错了话,这人小气又恶毒,一直记恨着他哥,怎么能在他面前提哥呢!萧银不敢接话,低着头立在一旁,等着这人乱发脾气。
等了一会,秦稹也没发火,而是继续慢悠悠地写字,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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