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郎一愣,双眼圆睁,“你刚刚不是说……”
一旁的阮宁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说道,“羊汤和酒水的后劲罢了,至于气血上涌,不过是一味和羊肉相克的药粉导致的,最多三日,便也就消散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不解的清风寨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他们都不知道羊汤里提前下了毒,原本还想着是大当家的担心有人走露风声,刻意瞒着。如今看来,竟是张曀仆出现之后,临时想出的应对法子。
转瞬之间,清风寨众人对张曀仆越发的佩服起来。可转念一想,三大山寨之人回去让大夫一查,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势必卷土重来,一个个又忍不住面带愁色。
“当前的危机虽然解决了,可日后又怎么办?那些人盯上了清风寨,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目瞳站在盲枪身边,面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忧思。
“来就来,还真当我们清风寨怕了不成!”十郎猛地一拍桌子,双眼通红,怒气冲冠。
“真的交起手来,寨子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办?”
“三大山寨联手,我们只怕是……”
“要不然……”有人悄悄的看了张曀仆一眼,带着几分试探的说道。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阮宁抬起头来,眼底波涛汹涌,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着些什么。
“大当家的……”有人出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阮宁抬手制止。
看着众人的视线,阮宁沉声道,“行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三大山寨围攻的事情,明日再议。”
说罢,阮宁便起身朝着宴客厅外走去。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转身看向站在角落里面色不祥的张曀仆,说道,“你随我来。”
出了宴客厅,阮宁看着身旁如同没事人似的张曀仆,轻声说道,“多谢。”
张曀仆抬起手来,将胳膊枕到脑后,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谢我做什么,羊汤和酒水本就是你让人准备的,就连我诓他们的时候,也是你悄悄的下了与羊汤相克的药,才将人唬住。”
仿佛是有些困了,张曀仆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说了,困得要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阮宁的视线之中。
张曀仆离开之后,阮宁漫无目的的走在清风寨中的大街小巷里。看着平日里早已经收摊歇下的众人,守在各自的摊位前,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惊慌,一股无力之感,猛然袭上了她的心头。
三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这些人,可若是三大山寨真的攻打到了山门口,仅凭清风寨的这些人,又如何护这些人安然无恙!
“大当家的,夜里风凉,进屋坐会儿吧!家里还有些风干的兔肉,来尝尝!”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宁有些迟疑的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在老者的身边,还有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半躲在他的身后,怯生生的偷看。
许是老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长街之中的其他人也纷纷热络了起来,一个个的看着阮宁,不动声色的安慰着。
“大当家的,今儿的羊汤还有剩,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阮宁姐姐,这是阿娘织的毯子,说是能防风,让我给你……”
“……”
看着那一双双仿佛冒着光的眼睛,阮宁那一颗原本漂浮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
结果面前的孩子递过来的毯子,她不由自嘲一笑。
不过是三大山寨围攻,她怎么就怯了呢!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些人,哪里是麻黑寨寨主嘴里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这些人聚在一起,可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呢!
深吸一口气,阮宁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甚。
只要有这些人在,清风寨就永远也不会败!
笑着和长街中那些悄悄关心着自己的人打了招呼,阮宁脚步轻快的朝着议事厅走去。
到了议事厅门口,阮宁抬手招来了一个值守的年轻小伙,自信满满的说道,“去,将几位当家的都请来,就说有要事商议。”
见着阮宁恢复了状态,躲在暗处的张曀仆面上露出一抹浅笑,小声的嘀咕道,“果然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漠北女魔,竟然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
一抬眼,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长弓等人,张曀仆再次隐入角落中,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的住处。
议事厅中,阮宁看着面前的七人,沉声说道,“虽然我们提前猜到了三大山寨的人不怀好意,却没有料到他们竟有如此野心,打起了吞掉清风寨的注意。一时之间没有防备,险些让他们钻了空子。如今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念头,自然要设法应对。”
说着,阮宁起身,走到了议事厅正中的桌子前。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断魂山地势图,继续说道,“三大山寨联手之力不可小嘘,我们清风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与此同时,暂时聚到了麻黑寨中的三位寨主,也关起门来,商议着什么。只不过,相较于清风寨议事厅中的氛围,麻黑寨这边,明显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回了麻黑寨之后,麻黑寨主立刻唤来了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得知他们并没有中什么奇毒,只是被阮宁用一味和羊肉相克的药粉戏耍了之后,几人更是恼羞成怒,恨不得立刻带着三大山寨的人,将清风寨碾为平地。
然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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