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出今天的芒果钵仔糕都没能得到一个早先预计好的笑容之后,秦濯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嗯……怎么了吗?”
谢漾元颇为复杂地瞥了他一眼,用勺子从糕体上狠狠挖下来一大块,愤愤地塞进了嘴里。
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儿好笑,事实上秦濯并没有做什么,他这气生得简直莫名其妙。
……但就是很气,现在还是很气。
谢漾元想了想,觉得两个人之间重要的还是沟通,于是他很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不开心。”
秦濯眼睛一瞪:“为什么?谁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今天那群学生?还是白老师?呃……学生的话我还能帮你去揍他们,白老师……”
谢漾元看着他怂怂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儿想笑,却硬是憋住了,面无表情道:“不是,再猜。”
“……那你今天还见过谁?”秦濯很是不解,“总不可能是兰院长吧?他那个人那么和气友善,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他跟谁闹过矛盾呢。”
“再猜。”
“……?”秦濯摸摸后脑勺,搂着他的腰坐下来,“猜不出来了宝贝,你就直接告诉我吧,老攻帮你报仇!”
谢漾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去学校接我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为什么要提前说?”秦濯一脸懵逼,“我去接你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让你自己坐公共飞梭回来?那要我何用?”
谢漾元推了他一把:“那你也不该那么……”他顿了顿,找到一个似乎挺合适的词儿,“花枝招展的。”
秦濯:“???”
花枝什么?什么招展?花什么展?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阿元,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漾元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行吗,你有意见?你刚才不是要帮我报仇吗,准备怎么自裁谢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濯顿时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你怎么那么可爱,行行行,你想让我怎么自裁,都听你的!”
“……”谢漾元气得把剩下的整块钵仔糕都塞进嘴里,“你这个无赖!”
“好好好我是,”秦濯越看他越稀罕,现在回想起在校门口看到谢漾元时对方的脸色,再想想他这一晚上都没个好脸的样子,他早没了先前时候的担忧,满心都要被雀跃给占满了,“我多高兴你能为我吃醋啊,不过——我今天真没干嘛,不就是站在那儿等你嘛……最多是跟几个好苗子打了个招呼,这种飞醋你也吃?”
谢漾元觉着自己反正今天也丢够脸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控诉道:“你还对他们笑,你看没看到好几个人脸特别红……我觉得他们都在肖想你。”
秦濯:“噗。”
他肚子里快笑死了,可照顾到谢漾元的面子还不太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耐心地给他讲道理……讲什么道理,任哪个脑子正常的都知道这种情况只要好好哄哄打一炮就没事了,不过谢漾元平时总万事淡然仙风道骨的,好不容易吃个醋,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秦小将军打算再多享受一会儿这样的人生高光时刻。
“那我以后不对别人笑了,”秦濯严肃地坐在谢漾元对面,把另一块草莓味的钵仔糕推到他面前,“其实我以前就不怎么对人笑——遇见你之前,但是,你知道的,现在可能每天太幸福了,就总是想笑一笑。”
谢漾元回忆了一下从前在网上了解过的秦小将军——确实跟现在的秦濯判若两人,可问题是那时候他的粉丝也丝毫不比现在少,甚至因为没有经历一度废掉的厄运,也没“心有所属”,每天一群一群的汉子和妹子都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
谢道君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入手:“那你以后去找我不许那么张扬。”
秦濯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你给我列个章程,我保证照做。”
“不能开你那辆车,如果开的话就坐在车上不许下来,”谢漾元竟然认真地考虑起来,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但秦濯一大活人又不是以前他收集的那些宝贝,总不能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看见——那就只好减少无关人等看见的机会了,“不能在正门口等,老老实实上地下停车场去,反正我上课的教室和办公室都有去那儿的直接通道。”
“嗯嗯嗯。”秦小将军一点儿反抗精神都没有地连连点头——他单凡能对他爹也这么听话,秦老将军怕是连做梦都得笑醒。
谢漾元停了一会儿,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哪儿有点过分,于是他缓和了语气,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过我其实一般应该也不在学院,我的课不多,大部分时间肯定得被白老师拉去做劳工,去那儿你不用接我,他的飞梭送我回来很快……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想让我干什么,也可以直接提。”
他又不是什么□□的霸道君主,谢漾元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点过于严格了,虽说是因为秦濯自己人气太高不得不防,可他多少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做点补偿。也许可以答应一点无伤大雅但以前为了面子不太愿意答应的事。
秦濯的脸色却怪异起来:“你说的?我提什么你都答应?”
谢漾元瞪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啊……”
“不会不会,”秦濯一下子站起来,“肯定不过分,就是前两天一直没敢跟你提。”
谢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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