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赵素衣说,“我有更远大的目标。”
顾淮之问:“是什么,星辰还是大海?”
赵素衣笑:“你看看我这条件。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种地养猪简直暴殄天物。我怎么着也得傍个小富豪,哄他跟我过日子。这样,我后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
“后续发展我都想好了。”赵素衣絮絮叨叨地说,“这小富豪最好有个脾气大的爹,和一位眼里见不得沙子的亲哥。他们两位一看我这吊样,就会甩一大沓子钞票到我脸上,怒气冲冲地问我‘多少钱能滚远’。我就狮子大开口,讹他们一人五千万凑整,少了我要么不滚,要么滚不远。等拿到钱之后,我再拐着小富豪躲起来。”
“你要躲到哪去?”
“向上走九万里昆仑,向下走马里亚纳海沟。向南南极,向北北极。热带雨林,天涯海角,总会有地方。”
顾淮之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带着小富豪玩绝地求死去了吗?”
赵素衣笑得灿烂:“我是个神仙,本事大得很。向上走昆仑,我就把通天的建木砍了,搭一个千年不坏的房子;向下走马里亚纳海沟,我就把东海龙王那奢华高调的大别野拆过来做窝,反正他年纪大了,也打不过我。向南南极,向北北极,我就用雪砌一个融化不了的大屋子,跟他来一段极光之恋。我可以到各种地方,用各种原生态住宅藏小富豪,比只会胡咧咧的汉武帝靠谱牛逼多了。”
“这可真是远大的理想。”顾淮之说,“你太强了,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吃软饭说得如此浪漫的男人。”
赵素衣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偷瞄顾淮之:“最好我跟小富豪两情相悦。”
顾淮之嘲笑:“那你找着跟你两情相悦的小富豪了吗?”
“哪那么容易,这又不是找电线杆上重金求子的富婆。”赵素衣说,“在亿万万人之中求一人真心予我,最是难得。假如某天小富豪愿意跟我走了,我就掏心窝子得对他好。”
风缓缓向身后吹,有一双燕子越花穿柳而过,飞向了暮色中。
赵素衣又问:“二少爷,这大热天的,你刚刚出门去哪了?”
“别提了。”顾淮之摸了摸口袋里的老项圈,“之前那只卖的兔子不是给了我一个老项圈,拜托我帮它找一找主人吗?我去了老项圈里面写的地方,那家店却早就变了样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
赵素衣骑着车子拐了个弯:“那个老项圈的主人我一会陪你一起找,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做。”
顾淮之问:“什么要紧的事情?”
赵素衣:“吃饭啊。一顿不吃饿得慌,饿着肚子怎么办事。”说着,他双手捏住刹车,碟片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两个轱辘往前滑行了一段,慢慢悠悠地停下了。
顾淮之跳下来,他看赵素衣弯腰锁车子,不禁嘲讽:“这神仙自行车锁什么锁,刹车都能刹两分钟,在地上划船么?鬼都懒得偷。”
赵素衣:“万一有卖废铁的看上呢?”
顾淮之:“你也知道它破?”
赵素衣振振有词:“先凑合一阵子,等以后我拐到我的小富豪了,再换辆酷炫小跑车给他开。我要理直气壮地吃长期软饭,得投资。现在只能委屈委屈自己,多攒下点资金,日后好感动他。”
顾淮之听了这话,不由得笑起来:“所以你这是高投入,高回报。”
“那是必然,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赵素衣锁好车子,“走啊,老板带你吃火锅去。大龙燚,小龙坎,不及我火辣一颗心。”
赵素衣嘴上说得欢,实际上他本人并不能吃辣,是个闻辣尿遁的怂人。一进麻辣火锅的店门,先服了个软,问服务员有没有鸳鸯锅,另一半最好是养生老菌汤。
顾淮之故意问:“赵总,不是说火辣的一颗心?”
赵素衣又开始胡扯:“感情的表达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流于表面,另一种是藏于心底。我们国家讲究含蓄内敛的美,我内心虽然火辣,但不可宣之于口,需得清淡。”
顾淮之真是佩服赵素衣这张嘴,简直是死人坟上吹出花,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从他手里顺过菜单:“算了,我请你。你留着你的那些钱,勾引你的小富豪吧。”
赵素衣坐在顾淮之对面,摆了个自认英俊的造型,暗搓搓想:“我不正勾引你呢吗?”但他可不敢把这话光明正大说出来。赵素衣虽然平时没个正经样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但一涉及到感情,那就怂得不得了。明明装着满腔柔情,就是不挑明了,通通憋在心里。嘴上旁敲侧击,妄图曲线救国。
从顾淮之的反应看,他今天的“救国运动”以失败告终,明天还得接着起义。
顾淮之压根没正眼瞧赵素衣,只是搅碗里的油碟。这让赵素衣有些郁闷,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自己这张帅脸还没有蘸料吸引人。他摇头叹息,想起来自己找顾淮之还有正事,从身上摸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过去:“你的上岗证批下来了。”
顾淮之的目光忙抛开油碟,接过小红本子,第一眼看见扉页上印着行烫金大字,甚是眼熟:
“——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除了顾淮之,他老顾家一大家子全是优秀党l员。虽然党的光芒没笼罩在他这纨绔身上,但耳濡目染,也知道这是八荣八耻的内容,不禁问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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