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刺扎的有点深,他用手指尖想给它薅出来,也不知道是扎的太深还是他指甲不够长,半天也没弄出来。就在他打算找根针什么的时候,忽然一片阴影罩在头上。唐寿抬头,就看见熊壮山沉沉的脸色,他下意识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刚才手扎刺了,要不是进屋做饭摸东西的时候有点疼,我都没发现,没什么事。”
熊壮山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唐寿也不说话,只是黑沉沉的有点渗人。唐寿只能赔着笑脸。
熊壮山瞥过他脸颊,面无表情道:“我去借根针。”
这时候家里没人,狗蛋、掌柜还有王氏都在食肆里上工,便是他们屋里用,熊壮山或是唐寿都不方便进去翻找,熊壮山只能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谁呀?”一个懒洋洋的男人不耐烦的在院子问道。
熊壮山道:“是隔壁刚搬来的邻居,我夫郎手被刺扎了,想借根针用用,我们刚搬来,家里东西还没买全。”
“没有,滚,不借!”院子里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嚷着。
熊壮山的脸色有些冷,没等他有反应,身后的一户人家倒是开了门,是个老妪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她手上拿着一根针,笑道:“我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听见你们两个说话了,正好我这里有,你先拿着用吧。”
熊壮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似乎想扯扯嘴角扯出个温和的笑容道谢,没想到反而狰狞了表情,把那个孩子吓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老妪连忙将针塞进熊壮山怀里,抱起地上的小娃娃轻声哄着,“别哭,阿婆的小宝别怕,这位郎君不是坏人。”听见阿婆说眼前的人不是坏人,小娃娃就想要再看上一眼确认一下,可他从偷偷张开的指缝中向外望去,就撞上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眸,登时哭得更狠了。
这情况熊壮山也没办法,在杏花村的时候那些皮孩子都怕他,他都不用瞪眼站在那,他们就怕得直哆嗦,比老鼠见了猫还好使。
老妪不好意思的呲着稀疏的牙齿道:“小娃娃面嫩怕生人,郎君别介意,之后家里缺什么只管找我老婆子借,要是有就借给你用。”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里没人,神秘道:“至于刚才你敲门那户就别去了,他们也是新来的,可没看到搬家就住进来了,平时也看不到人,总也不出院,那天半夜家里有事倒是无意中碰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一对兄弟,长相的不像,而且看着都贼眉鼠眼的,老婆子我眼睛毒着呢,一眼就瞅出那两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熊壮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点点头表示知道后就道谢告辞了。临进自家门口时,无意中听见旁边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压低声音的咒骂,没听见回嘴,应该是在骂自己的娘子。熊壮山转身进了屋。
唐寿还站在窗边,没敢干别的,熊壮山对此这才满意,“把手给我。”
唐寿伸出手熊壮山把皮挑破,那根刺扎的有点深,不过农家人干粗活总扎手,经验熟练轻轻一挑就挑破出来了,也不怎么疼。
“今天别做饭了,去食肆吃火锅吧。”
“就这么点伤口用不到。”
熊壮山深深瞅着他,“我想吃了。”
唐寿美滋滋的笑了,他知道熊壮山并不是真的想吃火锅,他们最近已经连续数天天天天吃火锅了,主要是他那么久没吃到馋了。熊壮山根本不挑食,糙着呢,让他点菜就是肉,至于怎么做全然不在乎,味道在他没来之前也不大在乎。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想吃火锅,肯定起是看他手扎刺了,舍不得他做饭了。就这么点刺,哪里碍事。
可是,倒是很暖,心里很甜。
“那就走吧。”
敲门还了针线,还能听见邻居家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低吼声。听不真切骂了些什么,只能听到阵阵的吼叫。
“熊郎君熊夫郎来了。”狗蛋看见唐寿就笑逐颜开,忙把人让进屋里。
唐寿一进食肆就开心的笑了,小楼里坐满人,闹哄哄的说着话,店小二们穿梭期间,不停的忙忙乎乎。
狗蛋笑嘻嘻道:“熊夫郎熊夫郎稍微等会,这会儿正是吃饭时候客人多,一楼有桌客人马上就吃完了,你们坐那桌吧。”
“行。”唐寿高兴道:“咱们食肆这是座无虚席呀,好,你们都好好干,月底给你们奖励。”
“谢谢熊夫郎。”
暂时没有空桌就把人请到一旁坐下,他们屁股底下还没捂热乎,就有两辆华丽招摇的马车来到食肆门口,一前一后停下。
车夫连忙先跳下车,放下脚蹬然后去掀车帘,从头辆车上下来位衣着贵丽穿金戴银的妇人和位通体气派的男人。后头马车上下来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出挑,颜色鲜艳,性子傲然活泼,她一跳下来就尖着嗓子喊人。
这对夫妇两人齐刷刷地笑了,妇人道:“看我们阿雅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特别是这身裙子穿上简直鹤立鸡群。”
男人跟着附和两声一同进了食肆。
阿雅明明有贴身丫鬟,可她不等贴身丫鬟问就自己先嚷道:“掌柜,掌柜,给我安排雅间。”
在公众场合这般大声喧哗,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件失礼的事情,稍微有点教养的人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掌柜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伸直了胳膊都能够到的距离,根本没必要这么嚷。
食肆一楼没有雅间,摆的一张张桌子,都被小娘子的大嗓门给嚷的看向她了,那眼神有点奇特,似是没见过谁家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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