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刘煜立刻跳起来,一把推开刘墨,自己坐到书桌旁装模作样地写了起来。
随后书房门就被推开,刘发财就走进来,看见儿子正在在书桌旁用功,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刘煜抬起头笑着叫道:“阿父。”
刘墨低头叫了声,“主君。”
刘发财没理刘墨对刘煜道:“很好,功课上要好好用功,明年给阿父拿个秀才回来,你就是咱们老刘家的骄傲,阿父借着你的光,算是光宗耀祖了回。”
刘煜点头道:“阿父,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刘发财很是老怀欣慰,笑道:“行了,课业上要努力,咱们家的生意你也不能荒废。你收拾东西,明天跟着阿父出去谈笔生意。”
刘煜问:“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这次竟然还劳动阿父您亲自跑这一遭?”
“你可记得面前阿父和你提过的杏花村?”
“记得,说是杏花村那户熊姓的大富商又新得了一种晶莹剔透,沁人心脾的糖霜,还有雪花一般洁白纯净的沙糖。就连当今官家见了都为之震惊,特点名熊家年年进贡。”
刘发财点头,“对,因此熊家的糖更加名声大震,也更加难得,我这次去就是想谈一谈,能不能和熊家合作,在咱们南地也开起糖铺,挂着熊家的名头。”
刘煜皱眉,“阿父,我听说熊家从来不和别人合作,这些年都是如此,只自己指派人经营。有实在不方便的地方,认肯自己不在那地方开铺子,不赚那份银子,也不合作经营,你这次去怕也难谈啊。”
“这我又岂会不知道,不过这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不去亲自试一试,我总不甘心。谈不成也没关系,能带回些熊家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能赚钱。”
“那好,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跟着阿父出发。”
刘墨突然道:“主君,还请您带上小人吧,主子身边一直是小人伺候着,小人怕没小人在身边,郎君会不习惯。”
这倒没什么,刘发财就同意了。谁也不知道刘墨心底的惊涛骇浪。
当年他被刘发财买下带回刘家的时候已经九岁了,该记住的东西他都记住了。
他还记得他阿父那天卖掉他时对他说的话,他父亲说‘二郎你要记住,你阿父叫李盛,阿娘叫婉晴。咱们家要去的地方是杏花村。’这句话他想便是死他也不敢忘。
这么些年他卖身到刘家,便是刘家的奴才,没有刘家的准许他寸步难行,更不敢提出去杏花村看看的要求。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找过去,他无论如何,都要跟去。
虽然当时他的年纪不小,但九岁也不算大,许多事情现在回忆起都是模模糊糊的。比如他爹娘当初为什么带他去杏花村,似乎也是找什么人,好像是一个熊姓的人家,也好像不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混淆了记忆,因为杏花村的熊家太有名了,谁不知道熊家在朝中无一族人,可眼线却遍布整个昱朝。
有多少人是熊家资助起来的,受了熊夫郎的恩惠才能读书科考,并且熊家人很好,只要他资助的学生,他都会认真的帮助他们。信件往来十分频繁,致使许多学子便是中了功名,都要特意去熊家拜访,告诉熊家一声,不枉费他们这么多年的教导。
所以熊家现在在昱朝盛名显赫,非一般商人可比拟,就是朝廷中人也要给其三分薄面。
这样的人家,刘墨每每想起都不敢相信他的阿父会认识,实在是太尊贵了,他们家攀不上。但他始终记得他阿父让他去杏花村找他,就是他家过得不好,无法为他赎身,他还是想见一见他的亲生父母。
十年过去了,他都已经忘记父母的样子和声音了。
刘墨回到下人房里就把自己的一个小匣子找了出来,这里面是他十年来的全部积蓄。
同是下人的刘砚,问道:“阿墨,你怎么把这个匣子拿出来了,你平时不是节俭的很吗,一文钱都舍不得花。要我说,你也是,不像我赚了银子还要给家里,你都不知道你父母在哪,赚着银子一文都舍不得花的干什么。莫不是打算以后用来说娘子?”
刘墨也不答只是笑。当天就把整整五十两银子全部兑换成银票,还特意问了,这银票在杏花村可否能兑换,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放心。
去杏花村的路上刘墨想着自己的父母,忧心着能不能见到,一直表现的心事重重,伺候刘煜也没往日那么尽心了,还被刘煜骂了顿,扬言要扣他的月例。
刘煜知道自己这个贴身小厮对银票对么在乎,别人吝啬最多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他却是一文钱也舍不得花。也不知道他一个没爹没娘的人,这么仔细钱干什么。
那天晚上刘墨住得下人通铺里遭了贼人,他攥下的五十两银票被偷了。
刘墨登时就懵了,反应过来后就哭得不能自己。
刘煜不以为然,“你一个小厮随身能带着多少钱,还值得哭成这样?”
刘墨道:“五十两的银票,全没了。”
刘发财蹙眉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票?”他怀疑这小厮手脚是不是不干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银票。
还是一起长大的刘煜了解他,吃惊地问:“刘墨,这么多年你在我们刘家的月例不会真的一文都没花吧?”
刘墨摇头,“还是花了的,花了五两多银子呢。”
“十年你一共就花了五两银子?”刘煜给他算账,“你每月月例三百文,一年是三两六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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