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远虽然生x_i,ng腼腆,对省钱方面却颇有心得,更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讲了半天终于是砍下价来。
熊猫一出笼子就呜呜叫着在顾明玉脚边打转,它也通人x_i,ng,知道是小主人身后那个高个子救了它,一边走着一边跑过去蹭蹭他的腿。纪林远挠了挠后脑勺,本想对顾明玉说自己打工快要迟到,但见他脸色苍白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走,又觉得担心,就一直跟着他。
等离快步了那片棚子,就见前面的少年突然弯下腰蹲在地上,纪林远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扶他。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纪林远火力旺大冬天都只用穿一件单衣,并不觉得冷,只是一握住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就觉得对方温度低得吓人,再看他额头满是冷汗,闭着眼牙关紧咬,纪林远就吓坏了。
“你、你怎么了?”
胃部阵阵抽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捏一放,顾明玉只觉得声音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明明就在耳边却听不真切,身边的身体很暖,暖得他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
纪林远被抱住时颤了一下,顾明玉身上太冷了,跟他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纪林远从小没生过病也知道顾明玉应该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当下就抄起他的腿弯抱起他往附近的诊所跑去。
顾明玉个子不矮,体重跟身高成比例,好在纪林远就是顾明玉无法藐视的那1,又因为常年体力劳动练得身强体壮,抱起比他矮九公分的顾明玉一点也不吃力,反而因为着急脚步飞快,熊猫都差点跟不上他。
顾明玉被送到就近的诊所,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名年纪很大的医师走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然后转头问一旁一道高得快顶在房顶的身影。
“他有说哪里痛吗?”
“没有,就……好像很冷。”
“病人平时有什么病史?”
“呃……不知道。”
“对药物过敏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老医师有些生气,音量大了些。
顾明玉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满地低吟。原本一直唯唯诺诺高个子带着怒意压低声音说:“您是医生我不是,送过来就是让您诊断的,如果您诊断不出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可以换家诊所!”
后面的事情顾明玉就不知道了,他记得自己捂着胃吐了个昏天暗地,等到他再醒过来,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跟之前不一样的白色干净的病房身下有着柔软的床铺,输液的手边还放了一个装了热水的瓶子。
外头天色亮了,已经是第二天了,顾明玉问了护士,得知熊猫就在门口,才安下心来摸出口袋里的小灵通,发现小灵通没电了,又借了充电器c-h-a上,一开机顾怀立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一晚上没回,早把顾怀立吓坏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所有的朋友那边都找了个遍,这会儿联系上又听说人在诊所,哪里坐得住,连忙开了车跑过来接他——原本是买来给明珠当嫁妆,明珠不肯要就留了下来。
这里是一家私人诊所,从环境到服务都很不错,距离他晕倒的地方也不远,只是相对的价格要高一点,顾明玉听说送他来的那人已经付了钱离开,就问护士要了张纸条留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上面写着:非常感谢能得到你的帮助,希望你看见这个纸条可以联系我,我会还清欠你的钱。
落款顾明玉。
紧接着顾明玉被顾怀立马不停蹄送到省城医院,做了无痛胃镜等一系列的检查,没想到当天下午小灵通就在医院被人趁乱给偷了。
等到拿到那张纸条,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的纪林远拨通了号码——虽然帮助别人应该不求回报,但纪林远真的很需要钱,他只想拿会自己用掉那些,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跟顾明玉成为朋友就好了。
只是当电话接通后,那边接了电话的人劈头盖脸地用外地方言叽里咕噜把他骂了一通,然后电话被挂断,并且再也打不通。
纪林远:“???”
等等——也就是说我接下来两周都没钱吃饭了?!
虽然很高兴终于知道了顾明玉的名字,但是纪林远也很惨,买狗花了一百多,给顾明玉看病时又跑去银行atm机取了两百块钱。剩下的怕学费不够纪林远没敢再动,就拿那天看病剩下的零钱买了挂面,每天厚着脸皮借房东的厨房煮清水面吃——接下来两周他都打算这样吃了。
房东人好没说什么,还时常给他留一些做饭剩下的边角料让他加在面里,卓雷的妈妈就不愿意了,说他煮面用了煤气灶房东不收他的钱,凭什么她做饭时得另外收煤气钱——卓雷的妈妈嫌房东搭膳收太贵,就自己买了食材做饭炒菜。
纪林远不想他们闹得难看,只好向同学借了钱把煤气费补齐。
顾明玉本就底子弱,那天又下着雨,受凉的同时又担惊受怕,一下子身体受不住胃病犯了。
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原本还有点圆润带着婴儿肥的脸变得尖尖的,顾怀立笑话他下巴都能戳人了。
顾明玉看着父亲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些自责,母亲本就病重,家里缺人照顾,他还病这一场,实在是太不应该。
不论是顾怀立还是明玉都没办法责怪胡珍,也不敢把熊猫再带回家,只好寄养在大姨家,幸好小表妹很喜欢熊猫,常常给它洗澡还带它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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